江泊淮在给手腕上药,他用剑划的时候下的很是狠手,伤口很深,现在还留了一道疤,在洁白的皮肤上格外引人瞩目。
注意到乔成玉望着那块皮肤的视线,他掀起眼皮,弯了下眼睛,将另一只手递过去:“上了药,咬另一只吧。”
乔成玉假模假样地作势要咬,见他当真没有收回去的意思,又抬手轻轻将他的手腕扫下:“我都好全了!才没有乱咬人的习惯。”
“哦。”江泊淮只好收回手,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失落,继续上药的动作。
“这是补汤,等下记得喝哦!”乔成玉在他对面坐下,见他手指翻飞,“艰难”地打着纱布,动作有点笨拙,弄了好几次也没弄好。
她抓住江泊淮的手腕,对方意思意思地挣了一下,不动了,视线凝在她脸上,漂亮的眼睛起了一点雾气,一副乖顺地任她蹂。躏的模样。
看得乔成玉有点不好意思,手指也跟着发热,竟然也缠不好纱布,歪七扭八弄了半天都没成,烦躁地揉成一团,换了张新的,打算重新来过。
江泊淮觉得她高兴的时候可爱,不高兴的时候也可爱,没忍住笑了一下。
“你笑我?”乔成玉灵敏地听到,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
“没有。”江泊淮摇了下头,觉得她这样更可爱了,低下头,克制住自己不去看她,手指碰上她的,教她怎么包扎。
江泊淮的手指冰凉,只有虎口处会有一点茧,贴近乔成玉手指的时候,叫她指腹更加敏感,那块茧磨着细腻的指尖,有种奇怪的感觉。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走神,江泊淮捏了下她的指尖,明明动作很轻,却让乔成玉觉得不仅是指尖还有心脏也被他捏了一下的感觉。
她抬起眼,看过去。
江泊淮生了一张很好的脸,五官精致昳丽,像是漂亮的芍药,然而他不经常笑,通身气派又冷,又叫他像霜雪,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突兀又合适地出现在了他身上。
他垂下的眼睫细密又长,恰好扫下一片阴翳。乔成玉不知道是想碰碰他的眼睫还是那块阴翳,有点情不自禁地摸上去。
被她的手指扫到了眼睫,江泊淮有些不自在地飞快眨了几下眼,失神片刻,手腕就跟着抓住她的。
眼睛因为被外物碰到,很自然地起了一团雾气,如同夏日寒潭腾起了水汽。江泊淮微微地眯起来一下,模样映照在乔成玉的眼底,让她不自觉抿了下唇。
江泊淮的视线于是顺着落到了唇上。
他把呼吸放轻,怕惊扰到乔成玉,朝乔成玉低下头的动作很熟练,额头抵住她的。
“乔姑娘!”阿罗猛得将门推开:“听叶公子说你们要走了——”
她急匆匆地刹住车。
又干脆利落地将门板一甩,飞快地关上。
乔成玉被大动静一吓,回神,发现不知不觉就要和人亲上了,还要被人看到,脸上发热,臊起来,赶紧拉开距离,用手作扇,给自己扇风。
江泊淮只好停下动作,也给她扇风,只是眉头蹙起,嘴也撇了撇,难得看起来有点幼稚,不大高兴。
*
“怎么了怎么了?”叶竟思跟在阿罗身后,没等到她进去,反而被她推着退开几步。
“还怎么了!”阿罗一想到江泊淮,就隐隐约约地有些后怕:“都怪你!”
“姑奶奶,我又怎么了……”叶竟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打算绕过她自己推门进去。
谁知道又被阿罗抓住。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非要她说出个一二三四。阿罗被他一盯,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说,啊呀了半天。
叶竟思也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