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山里的桃花开得正艳,风吹过脸颊,发丝拂过搔得他心口发痒,那人鬓边别着一朵山桃,立在春水边冲着他笑。
夏日的雨水连绵,空气里氤氲着水汽,街上广告牌五光十色,不如身边那人仰头对着他笑。笔挺的制服带着肩章,爱的人死在他怀里,当时的他却不知道。
下着雪的冬天,天和地连成白茫茫的一片,那人红着眼眶站在雪地里,冲着雪里埋着的尸骨抹了抹脸,叫地上的人看清他的脸,看清害了他们的人、不作为的君父的脸。
“春天呢?小怀记得什么?”他用力的顶了顶,几乎要把身上的人撞碎,时怀瑾双手被他擒着拉高到一边,失了支点,向下坐又疼得要命,只得用大腿肌肉发力,硬挺着维持着一个还算舒适的姿势。
“呜…。我…。记得师兄…”时怀瑾脑袋昏昏沉沉,快感铺天盖地,也不管他受不受得住,劈头盖脸的冲着他一顿乱撞,“师兄送我…一株山桃…。”
“夏天呢?”
“哈…啊…夏天…。师兄突破金丹…。”
“冬天呢?”没听到想听的,时鹤鸣又是一顶。
“冬天…冬天师兄和我在屋子里下棋,围炉煮茶…”
炉子上的柿子烤得焦黄,师兄用钳子夹了递到他手边,问他喜不喜欢如今的日子。他捧着柿子,呼出的热汽化作一阵白雾,朦胧了对面的脸。
他说,喜欢。
喜欢你,又恨你。
喜欢你对他好,又恨你为什么要对他这般好。
原来恨这么早就冒了头,原来爱已经盘桓了这般久。
时怀瑾的小指勾缠上男人的长发,他的腰腹弓起一个弧度,薄薄的肌肉下轮廓若隐若现。
他的手虚虚的对着眼睛一拢,手指框成的天地里洁白一片,唯有爱人的眉眼万分清晰。
爱人看着他,眼里是火热的欲望。
师兄弟…。他们是师兄弟…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师兄弟。
现如今师弟的身体里含着师兄,师兄的眼里满是师弟。
“再快点…。师兄…再快点…。”
道德和他有什么关系,生存之上才是法教礼度,他连命都不要了,还怕区区一个背德的罪名?
正在要紧关头,时鹤鸣却停下了。
他看着身上香汗淋漓、脸上写满难耐的人,笑着说了句话,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小怀…。还差了个秋天。”
秋天…秋天怎么能忘呢?那朵艳丽的、如同神迹的红色山茶。他一切罪恶的开始。但他不能说,只能摇摇头。
“你的一年四季…都是我…。除了我之外呢?”时鹤鸣感到身上时怀瑾的崩溃,一个转身把他压在身下。
“时怀瑾的世界里只有时鹤鸣吗?”他停下冲撞的动作,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时怀瑾的头。
时怀瑾在他身下扭着身子,即将抵达高潮却又硬生生停下的感觉并不好受,从腿根开始的痒一路摧枯拉朽席卷至脚底,他勾起脚趾,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