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副模样落在别人眼中,就又是另一番模样。
二夫人一笑:“二小姐这是委屈了呢。”
何夫人脸僵住,瞪了二房一眼。
孟茴辩解:“不是的,坐久了有些无聊罢了。”
她抿唇。
糟糕,越描越黑,这话像是诉苦了。
听到孟茴笨拙的回答,二夫人倒是笑得真切几分。
她就厌恶大房一脉既要又要的虚伪模样,连带着也不喜欢孟茴这个未来侄媳妇。
但如今一看,这孟茴倒是个真性子的直人。
“小叔。”徐闻听看了眼这边的插曲,不在意地转身冲徐季柏抱拳行礼,面上显得有些不自然。
他本来没打算这么早来,李二不知从哪找来一个武师,路子和京中的都不相同,但手脚厉害得很,几个侍卫都打不过。
但那武师说只留一日,能学多少尽看他们本事。
徐闻听本是要看完再过来,偏偏……
他捻着指腹,嘶气在脸侧重重一抹,擦去因为骑马,伤口崩裂而再溢出的血,思绪回到一个时辰前。
那时徐闻听正在武师的指导下打梅花桩。
这个节奏和以前的路数相悖,他学得比较慢。
“小公爷。”李府的下人小步跑来,点头哈腰,“徐三爷的属下来寻您了。”
徐闻听顿了一瞬,但还是打完这一节拳风才不舍收手。
他不满地扬了扬下巴,“你没与他说我学完就回府?”
下人一脸菜色,“这……”
“你和他说去,我不回、不是,晚点回。”徐闻听随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继续按照先前的动作打起桩子。
但他显然是低估了自己这位小叔。
他话音未落,身后登时传来一阵金属铿锵声。
“刷拉——”
徐闻听还没来得及反应,蹭亮的绣春刀就落在了他的脸侧,悬上肩膀半寸不足。
他脸侧应声落下一道血痕,良久才爬上细微的痛意。
那年轻的锦衣卫面色常常,操着和他小叔如出一辙的冷漠声调:“冒犯了小公爷,三爷有令,让小的请您回去。”
……
“三爷。”小五腰间佩刀,大步走进来告罪抱拳,“属下伤了小公爷,请三爷降罪。”
四下无声,徐闻听侧脸鲜红的刀痕在白净的脸上夺眼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