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握住她冰凉的手,牵着人往车旁走。
伞下空间狭小,呼吸交错间白雾氤氲,伞面下意识地向她倾斜。
男人的掌心温热,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
姜幼眠贪恋这样的温暖。
脚步踉跄地跟着他,靴子踩在积雪上,嘎吱作响。
车内暖气开得足,暖烘烘的,很快便驱赶了大半寒意。
姜幼眠坐在谢云渡旁边,一只手还被他握着,她却始终垂着脑袋。
因为一整天没休息,她脑子晕晕的,跟浆糊一样,明明心里有好多话想说想问,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谢云渡似乎有些累了,阖眸靠在椅背上小憩,慵懒散漫,手上的力道却未松减。
过了好久,姜幼眠纠结万分,才低声问他:“新闻上说你重病,所以……你、你现在还好吗?”
“不是很好。”他淡声回答,又看一眼她埋得极低的脑袋,薄唇勾起浅笑:“但也死不了。”
她这才抬头,眉心紧紧拧着,“你能不能不要总把死这个字挂嘴边。”
语气有点冲,有些凶。
他一个大资本家,怎么就没点忌讳。
听见这话,谢云渡那双平静的黑眸中浮现出淡笑,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懒散应着:“好,不说。”
姜幼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越界了,他的事,她不应该管,也没必要说。
这样不清不楚的牵扯下去,对谁都不好。
她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不敢再动。
一路上,两人再无话。
谢云渡带她回了家。
刚打开门,元宝就摇着尾巴冲了过来,汪汪汪的兴奋叫着。
姜幼眠心中一软,蹲下身将小家伙抱起来,摸着它圆滚滚的脑袋:“是不是想我啦?”
满身疲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元宝亲昵地在她怀中蹭着,小尾巴摇得欢。
即使三年不见,依然还清楚记得小主人的气息,还眷恋着主人的怀抱。
姜幼眠脸上扬起明媚的笑,转头对谢云渡说:“它好像真的长胖了,重了不少。”
谢云渡脱掉身上的大衣,随手挂在衣帽架上,视线凝着她那张清纯素净的小脸,薄唇轻启:“它比你好养。”
姜幼眠:“……”
怎么又扯到她身上来了。
谢云渡接过她手中的元宝,打断一人一狗的亲昵叙旧,嗓音沉沉:“去换衣服。”
她站着不动,脸上的笑意不在,撅嘴说:“我想去看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