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有他看出,她将刺对准的,是她自己。
“我对你没什么好发泄的。”
空气静默半晌,她才再次淡声道,“孟嘉珩,你不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了么?”
不如此刻黑沉沉的雨夜,那天的阳光刺眼到让人眼眶泛酸,似是有一团火在灼烧,烧毁了她所有的冷静与希望。
两人僵持很久,到最后,方知漓歇斯底里,用尽全力地推他,让他滚——
“孟嘉珩,你贱不贱啊!我都这样说了,你为什么还不滚?!你都没有自尊心的吗!”
他确实被激起了愠意,“所以你就是为了所谓的自尊心推开我?既然我这么不重要,我这么廉价,你当初何必委曲求全地接近我?”
从小到大,他们吵过很多次,却从没有像那天般尖锐难听。
到最后,她只是无力地求他,“你放过我吧,行么。”
就仿佛如果他不离开,她会一直这样痛苦。
孟嘉珩没有再抱她,安慰她,最终,只是失望而冷漠地撂下一句话,“行。”
“我尊重你的选择。”
“从今以后,你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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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冷风窜进了骨子里,方知漓的小腹似是被死死绞住,疼得脑袋发懵,却还是强撑着问道,“所以,你现在是做什么?”
关心?故意折腾?还是为了报复她。
她不明白。
孟嘉珩的确不会回头看,但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平板冷淡的光线折射在男人凌厉的五官处。
“方总监,你好像没资格问我。”
高高在上,又疏离至极。
方知漓扯了下唇,外头的雨太大,她也懒得固执要求停车,低头给郝淑雪发了消息,正打算告诉司机小区的地址,发现车已经来到了医院。
她拧着眉,心底窜起愠意,医院距离小区几乎是相反的方向,再回去不知道要几点了。
“你有别的行程不知道先把我放下吗?你——”
“下车。”
相比她明显冒火的语气,他依旧高高在上的冷淡。
方知漓压根就不是会顺从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大脑很沉,“我不是你的助理。”
他已经收起了平板,凉凉睨了她一眼,“赔偿还没处理,别死在我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