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早到了?”
她说着,目光不由看了过来。
方知漓的心跳倏地漏了一拍,似是预感到什么。
“小珩过来了。”
方知漓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
“唉!你走什么呀。”
唐千龄的话刚落,包厢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男人身高腿长,走进来时随之而来天生的压迫感,西装外套挂在手肘间,衣冠楚楚不失风度,目光只落在她脸上一秒。
“您什么时候爱喝茶了。”
唐千龄招呼他就显得敷衍多了,只是歪了下脑袋示意。
“怎么,不行啊?”
男人坐在唐千龄的身边,长腿交叠,将袖口挽起两节,露出腕骨处的一块黑色金的腕表,“您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说不行了。”
唐千龄白了他一眼,身为律师,她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不由打趣道,“你们俩小时候互不顺眼,这些年不见,不会不记得对方了吧?”
孟嘉珩掀起眼皮,仿佛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幽黑的目光明目张胆定格在女人的脸上,却又淡漠至极,“确实没什么印象,小姑不介绍一下?”
方知漓对他的反应毫无波澜,也没有反驳,明明他们昨晚才见过。
倒是唐千龄,一巴掌拍了下他的肩膀,无语道:“你再装!”
孟嘉珩扯了下唇,垂下眼皮,慢悠悠地把玩着杯盏,却也没再说什么。
大部分时间是唐千龄在聊,一点的时候,方知漓必须去机场了。
唐千龄让孟嘉珩送她过去,方知漓下意识地想拒绝,却被她先一步道:“都是自己人,不用白不用。”
她唇瓣翕动,目光不由看向男人,想让他拒绝,却正好撞进了他幽深的黑眸里,想说的话瞬间顿住。
“怎么,需要我抱方小姐上车吗?”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漠不掺任何温度。
唐千龄一直以为两人是许久未见有些生疏而已,这会儿是真的觉得不对劲了。
只是方知漓没等她问出口,仿佛没听见男人话中的嘲讽般,噙着温和的笑意说,“那我就先走了,下次我和妈妈一起来探望您。”
唐千龄只好作罢,直至坐进车里,方知漓的笑意才消失的一干二净,她没有看身边的男人,而是对前面的司机说,“麻烦前面找个地铁站把我放下就可以。”
司机却没有直接应下,下意识地透过后视镜看向男人。
孟嘉珩也没有看向她,只是淡淡的,仿佛真的只是受人所托,“既然答应了小姑,就会把你送到。”
方知漓本以为他一定不想和自己处于同一空间内,听了他的话,也只是怔了一秒,倒也没太执拗。
十几分钟的路程,两人中间隔着疏远的距离,车内一片冷寂。
到了酒店,方知漓也不知为什么,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了下去。
道谢后,她正要推开车门,一道冷沉的嗓音止住了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