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远处不知是谁家的院子里,两批带甲的士卒正刀兵相接,血肉飞溅,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血泊当中。
云无忧忙问段檀:“那是谁家府邸?”
段檀眼中寒光一闪:“当朝大将军,岑丰。”
云无忧心中大震,岑大将军乃太后亲兄,又手握大央三大禁军中兵员最多的长河营,说权倾朝野也不为过,谁人如此大胆,敢在大将军府大开杀戒?!
此念一出,她脑海中迅速划过一个名字。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段檀,想到此前她撞破岑大将军密谋刺杀良王之事,再思及今日段檀说要带她看戏,恐怕看的就是这一场戏。
但云无忧想不通的是,良王怎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杀害岑大将军?即使不顾忌朝廷,难道连天下悠悠之口也不在乎吗?
这些疑问难以向段檀寻求答案,于是她转头继续看向岑大将军府。
士卒们拼杀了一段时间后,岑大将军终于露面,他被手持重盾的甲士们护在中间,一步步朝着府门口挪去。
可当他即将出府之时,却不知是被府外的谁逼杀,又狼狈的退回了府中。
岑大将军步步退,府外人步步进,很快,云无忧就看清了那个将岑大将军逼得走投无路之人的脸。
“那是……仇冲?!”云无忧猛然扭头看向段檀。
段檀点头,肯定了她所言:“的确是仇冲。”
云无忧问道:“仇冲不是你的副将吗?这是……”
段檀并未回答云无忧的疑问,而是另起话头道:
“先帝天授十五年一月,本就占据朔北的东翎人尽起境内之兵,进犯朔中,意图拿下整个朔州。
军情传到京城,先帝当即派岑大将军领精兵三万,星夜驰援。
但岑大将军抵达朔州,稳住边境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反攻东翎人,而是构陷当时死守朔中的朔州牧霍燃通敌叛国,灭了霍家满门。
仇冲,就是当年的朔州牧霍燃之子,本名叫霍冲。”
云无忧惊愕:“岑大将军当年为何如此?”
段檀道:“这就要说到天授二年的那场朔州之战了。
那时先帝初登大宝,前一年又靠天将军邓显赢了和北戎人的沧州之战,踌躇满志,领兵十万御驾亲征,想要从东翎人手上拿回朔北,一统中原。
谁知他攻打朔北不到一月便全线溃败,在东翎人的追击下连夜窜逃,最后孤身驾车奔袭二百余里,才得以保全性命。
等他再回军营之时,随行诸将以为他早已阵亡,正欲拥立太子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