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女子道:“我和程曜灵。”
“酒方是平溪居士给的,这坛酒也是她撺掇着我们酿下的。”
“那时候我们都还不会喝酒,平溪居士哄我们说,总有一天会学会的。”
说到此处她低笑一声:
“其实就是她自己嘴馋了,又懒得动手,所以才想方设法使唤我们。”
“但程曜灵居然信了,酿酒时仔细得要命,真以为能喝到自己嘴里。”
见素衣女子兴致颇高,云无忧将酒坛递还到她手里。
素衣女子接过酒坛,一口接一口地灌着自己,她面颊渐渐生出两抹红晕,整个人也跟着滚烫起来,像一幅染上色彩的画,变得浓烈而鲜明,再没了之前那种不可捉摸的幽深。
饮罢,她一把将空酒坛摔碎在地,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无忧看着眼前场面暗自咋舌,心道这酒量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她想陪酒都够呛。
这时素衣女子抬眼看向云无忧,醉眼朦胧,面颊酡红,蓦地出声道:
“昌平死了,岑贵妃也快死了,我很高兴,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
她口中说着高兴,眼里却有浓重得化不开的哀痛。
但云无忧此刻根本顾不上揣摩素衣女子的神情,她已经被方才听到的消息震懵了:
“你说昌平公主……死了?”云无忧难以置信地问道。
素衣女子凝视着她的脸:“她死了,你不高兴吗?”
云无忧略过了这个问题,急着追问:“她是怎么死的?”
素衣女子道:“被火烧死的。”
怎么会是被火烧死的?!
云无忧心神激荡,她分明记得段檀说过,昌平公主和她是一同被救出的,当时昌平的状况比她还好些,如今她都恢复如常了,昌平怎么会死?
心潮起伏间,她脑中突然闪过了大火那天,昌平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知道阿云隹是谁吗?这听起来不像是个中原人的名字。”云无忧向素衣女子问道。
素衣女子笑道:“这当然不是中原人的名字,这甚至不是一个人的名字。”
云无忧困惑道:“不是人的名字?”
素衣女子问她:“这名字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云无忧迟疑一瞬,还是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