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仔细一听。
又两声。
他扔了手机下床,大冬天赤脚简直是服刑。
陈今披上棉袄,穿上他妈缝的老黑棉鞋放轻脚步往门口走,抱胸靠门口听。
还敢找来?
陈今看了眼自己赤手空拳的。
他想去厨房拿菜刀,又觉得没这必要,那夫妻二人怕死怕破财又不讲理,不至于。
陈今顺了把苕帚,喊了句中气十足的:“大半夜他妈的敲敲敲,刚没扇死你嘴巴子是吧,信不信老子气来了拿把刀出来弄死你,爷爷的死智障要死一边儿去啊!”
“……”
外面突然没声音了。
怂货,陈今冷笑一声,丢了苕帚准备走。
这时,他听隔音不太好的铁门外,传来一道诡异又迷死人的男低音:“开门,是我。”
?
陈今实在没把这声音和胖油腻中年男房东对上号。
不对。
陈今反身走回,拉开门。
他呆呆看着门外,和开车送他回家时同样一身大衣的陆应倬,“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你一直没接电话。”
陆应倬把装有营养补剂的袋子给他,“张姨以为是何卫澜的,给收起来了。”
“谢谢啊。”
陈今吸了吸鼻子接下。
袋子上面的挂件一晃一晃,他拿起来一看,一个绿色毛毛虫面包的风干模型,他抠下来,“这怎么也掉了?”
陆应倬问:“不是你的?”
“是是是。”陈今裹了裹棉衣塞兜里,“那没事儿你先回去吧,怪冷的。”
陆应倬察觉他屋子里没暖气不说,隐约从窗户缝里透出丝丝寒风,刺骨冰凉,在十二月的首都能冻死人。
他看了眼陈今。
径直抬手推开门,看人退了一步,便走了进去。
“诶!”
陈今把门关上。
他转头看这有钱人家大少爷巡视他的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