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点悉皆被狂风卷落窗户上?,整一夜直至天?边泛白仍未停歇。
似刚从水里捞上?来的纪攸宁,此时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也没有,眼眶通红,睫毛上?还沾着一滴也不知是泪还是汗。
沈砚舟凑过去亲了亲,反被一口咬住。
没什么力气,咬得也不是很重,架不住沈砚舟会演,嘶嘶抽气。
纪攸宁这下咬都不敢咬了。
但他难得有了脾气,“你疼什么?该疼的是我。”
嗓子早哑了。
沈砚舟也不装了,赶紧就?问:“哪儿疼,我摸摸。”
“哪儿都疼。”说完,纪攸宁立马拦住他作乱的手:“不准你再摸!”
可不能叫宁宁真恼了他。
沈砚舟乖乖放手,就?见?他捂着腰颤颤巍巍要?爬下床。
“宁宁去哪儿?”
“身上?都是汗,当然要?洗洗了。”纪攸宁没什么好气地道。
沈砚舟:“走得动?”
“……”
一下床,纪攸宁腿肚子都在?打颤,险些栽下去。
沈砚舟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捞回怀里,“我抱你去。”
纪攸宁:“你怎么抱我去?”
沈砚舟忘了,他此刻还是个瞎子。
那究竟是继续装瞎重要?,还是抱老婆洗澡重要??
思考了不过数秒,沈砚舟就?给出答案,稳稳抱住人,“走了这么多回,还能不知道浴室在?哪儿么?放心,肯定不让你摔了。”
抱去浴室,中途,刻意地走偏了。
纪攸宁连忙拍拍他微鼓的胸肌,“右边右边,要?撞墙了。”
耳边一声低笑。
沈砚舟拖长音调应了声“好”。
随后走进浴室,先?用?热毛巾给他大致擦了擦,继而放入早已蓄满水的浴缸中。
周身被温热的水流包裹着。
纪攸宁半趴浴缸边,喟叹出声。
沈砚舟手探进去,捧起一抔水浇在?他后颈。
修长的指尖水光莹莹。
随即抱住他的脸,问:“水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