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明已经料到秦鼎竺不会轻易把白虞带回来,见到他们上来时,脸色还是沉了沉,终究忍下去是没有发作。
行了简单的待客之礼后,三人分别对坐,安静几秒,杜蓉开门见山地道,“我就直说了,白虞根本就不是喜欢你。”
“他只是喜欢有人哄着他,管着他的感觉,他那样性格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被爱,更不会爱别人。”
“你被他骗了。”杜蓉直白地下了结论。
“你不是第一个,秦正蔚也不是。”
白虞是个如此单纯而顽固的人,他把家人对他的关心当作伤害,转而在外人身上汲取感情的养分。
他又分不清别人对他到底是什么,有时把隐藏着恶意的言行当□□他的表现,就像七岁时他们给他买了一辆玩具自行车,邻居小男孩几次看到后,尝试推开他说,“你这么笨会摔断腿,我来替你骑。”
白虞认为那是关爱,就每天把车带出来给对方,还要尽心尽力守在旁边保驾护航,被车轮碾到脚也一声不吭,还给人家分零食,说他很喜欢那个小男孩。
长久下来那个小男孩也被他哄到了,声称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还跟他约定长大后结婚。
初中时放学遇到小混混要钱,那时他头发已经有些长了,被以为是女孩子,抓着头发差点被强吻,发现他是男生,小混混打量着改口,“长得倒是不错,这样,你每天给我五块钱,我保护你。”
白虞觉得对方很爱他,就真的每天都给人钱,后面钱不够了,胆怯地找白晏明要,他的好哥哥怕他不够吃饭买零食,根本不过问,把自己攒的钱大半都给他,又维系了“保护”好一段时间。
后来被其他家长举报,事情败露,白虞坚持维护对方。小混混说白虞是不一样的,他眼里不是怕他而是仰慕,他都决定让白虞当他女朋友,他要真的保护他一辈子。
杜蓉气不打一处来,“还有那个高中生,高……高文山。”
第50章同住不是白虞还能是谁
不知道高文山给白虞吃了什么迷魂药,白虞非说对方对他很好,他就一直颠颠地追着人家,在别人看来和死缠烂打没区别。
白虞那时刚刚分化,没有和家人说,发热期在学校不知所措,就去找了高文山,被别人撞上,就传成了白虞求着高文山标记他。
“说是什么受欢迎的好学生,解释的时候什么都不说请,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他倒是成了受害者。”
杜蓉说起来就生气,骂了高文山好一会儿,最后停下来,脸色更是难看,“然后就是秦正蔚,事情你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客厅一阵沉默,秦鼎竺缓缓开口,“他和我是不一样的。”
白晏明压下怒火,话语直白,“有什么不一样,他不过是失去了一个情感依靠,把你当成了下一个而已。”
秦鼎竺自然不能和他们说幻境和四皇子的事,他只是表明了最直观的结果,“我和他的基因完全匹配,我是最可以安抚他的人。”
“那又怎么样,你要和他结婚吗?”杜蓉问,“就算你愿意,我还不同意,哪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嫌够的,我们一家人有那么贱吗?”
秦鼎竺:“不会结婚,我只是替老师照顾他。”
“他不需要你的照顾。”白晏明站起身,表情失去控制,“你知道他的眼睛如果再不治,就会彻底失明吗?放过他吧,他禁不起折腾了!”-
白虞无梦地睡了整夜,早上醒来,头还有轻微的晕,他从床上起身,缓慢踩上拖鞋,拉开房门出去。
转头看到熟悉的身影,将蒸腾着白气的瓷碗端到餐桌上时,白虞恍惚以为此时才是梦。
他站定片刻,快步跑上前抱住男人的腰,闻着对方衣衫间的檀香,迷恋地呼吸。
秦鼎竺没有动作,任由他抱了好一会儿才说,“饭要凉了。”
“没事的。”白虞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凉了也好吃。”
磨磨蹭蹭洗漱完吃了早饭,白虞想起时间,顿时惊醒,“我要去上学。”窗外太阳都亮了好久,他又要去迟了。
“给你请了假,在这里休息就好。”秦鼎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