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底正美滋滋打着算盘,听着陆蓬舟又跪在下面禀了一句。
“卑职想跟陛下告假。”
“告假。。。。。。?你要去何处?”
“卑职明年年满二十,陆家人丁单薄,父亲想带我回江州旧宅行冠礼,正好赶上新岁在族中热闹一番。”
陆蓬舟说罢心脏砰砰直跳,小心提溜起眼珠看陛下的的反应。
陛下向下压紧了眉,板正着脸抿唇没说话。
陆蓬舟凑到陛下膝前,努力提起嘴角来笑着讨好:“陛下意下如何。”
陛下低头神色复杂看了他一眼,脸上明明是在笑但让人心中生寒,指腹轻轻沿着他的下巴抚摸,“你当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朕还怪今儿日头打西边出来了,一来殿前笑的这么开心,原是在这等着朕呢。”
“陛下。。。。。。我十年未曾回去了,难得逢人生大事,想念旧宅的一众叔婆姊妹们,求陛下圆我的心愿。”
“你想别人,朕还想你呢,你不妨也圆一圆朕的念想。”
陆蓬舟撅起脸着急吐槽道:“陛下这么多奏折都看不过来,哪来的那么多闲工夫想我。”
陛下气着脸白了他一眼,陆蓬舟敛起神色不敢再乱说。
陛下不再搭理,低下头又去翻那些奏折看。
随手翻开一本,不是口诛笔伐参奏陆家的,就是洋洋洒洒一整篇冗长的谏言,更有甚者大骂陆蓬舟祸水妖佞,请他下旨将人处死的。
陛下看的满肚子火气,转头看见人在他跟前垂着脸,委屈耷拉的跪着不敢吭声,实在觉得清新可爱。
谁敢说这人是妖佞,明明是乖的要死,看一眼就让他眼清目明。
他握着御笔朱批,写了几个字先将上书那人给处死。
他边写边揽上陆蓬舟的肩,压着他伏在自己膝上靠着。
陆蓬舟十分听话将脸倚上去,抬眼仰望陛下和声祈求,“陛下便让我走吧。”
陛下哪抵得住他这样求,怜爱握着他的下巴赏玩,“你容朕再想想。江州虽说离得不远,但来回也要两月,这冬日路又不好走,不知要耽搁到猴年马月去呢。”
陆蓬舟心虚的笑:“陛下若是怕寂寞,不如再寻个人作伴。”
“你怎这般大方。”陛下听了这话不太舒服,但今儿心情好,和他打趣了一句,“不怕朕有人别人就不要你了。”
“陛下是天子,身侧怎会只有一人,再说我又哪来的名头在意陛下这些事。”
这话听来安分知趣的很,陛下却听的心中冷冰冰,他不想去细究,下去,只是笼统想着以后总有一日这侍卫会和他亲热起来。
至于以后是多远,又管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