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了什么?”
霍英展将双手放到腿上,手指互相交叉而握形成一个牢固的拱形,好整以暇地在等霍郁柏的回答。
“我并不喜欢他。”
“从始至终都只是信息素紊乱在作怪。”
“希望您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表面上,霍上校言辞恳切,不似作伪,实则他在心底不断痛骂自己的无能。
他只能用撒谎的方式来保护纪鹤。
一墙之隔。
话语落地生根。
Beta的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碎裂了。
自己的坚持、相信,在这一瞬间都成了笑话。
过往的回忆犹如一缕缕丝线,缠绕包裹住他那颗自以为无坚不摧的心脏,勒出一道道支离破碎的血痕。
原来痛到极致的时候,连呼吸都变的那么困难。
Beta低着头,死死盯着Alpha的背影,脸色冷冷的发着白,透着一层死火烧成的瓷灰色。
“上校,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愿意试一试?
为什么要和他牵手、接吻、约会、拥抱、相眠?
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又要亲手捏碎?
纪鹤死死咬住下嘴唇,浅粉色的嘴唇有些发抖,犹如因风凌乱的芍药花瓣。
属于Beta的自尊,被Alpha狠狠踩在脚下,反复践踏。
他的心在抖。
明明Alpha曾在祭神会上救下自己,为他低头喷过药、教他用于自保的擒敌拳、为他戴上象征祝福的羽毛耳环。
是霍郁柏告诉懵懂的自己,“在找到下一个活着的意义之前,就把我当成你活下去的动力”,给纪鹤种下第一颗名为梦想的种子。
眼前冷漠的精英上校,和他回忆里的温柔少年,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纪鹤隔着一层湿漉漉的水雾,盯着霍郁柏的背影,喉咙梗住,发不出半个质问的音节。
那些经年累月的爱,可能从来都是对方不屑一顾的东西。
“等玩够了,就趁早断了。”
霍上将看了一眼那面墙,继续试探道:“其实如果他愿意当Omega的话……”
闻言,霍上校眉头紧皱,打断道:“纪鹤他是联邦的军人。”
“即便我对他无情,也不会让人承受和母亲一样的命运。”
霍英展听见对方提了那个Beta,没有说话,有种一脚踏空的无力感,他虽然不喜欢郁柏的母亲,但也不想跟死人抢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