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蛋!”
对方还没走近,他的辱骂就已经先传了过去。
裴昼隐步履不停,缓缓走到裴翊面前。
隔着一层铁栅栏,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都有对对方的恨意。
“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裴昼隐道,“你滚回去别再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裴翊死死握住铁门,如果不是有门拦着,他恐怕已经动手。
“你能对我做什么?你还能弄死我吗?裴昼隐,你掳走你弟弟的男朋友,还要不要脸?你心里还有没有一丁点的道德?”
裴昼隐不为所动,冷笑:“那是什么东西?”
“你!”裴翊咬牙,“裴昼隐,你为什么不对我把门打开?是怕我对你动手,而你打不过我吗?”
“激将法是小孩才会用的手段,也只有小孩才会上当,”裴昼隐道,“我是没办法杀死你,毕竟在这个社会,弄死一个人很麻烦,尤其这个人还和我有血缘关系。”
裴翊听着他淡淡的语气,又荒谬又可怕。
裴昼隐对他说的是“没办法”杀死他,而不是“不想”。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个兄长,对他竟然起过这种歹毒的念头?
哪怕裴昼隐在他心中的兄长滤镜一碎再碎,到此刻,他还是会觉得寒心和震撼。
裴翊的嘴唇抖了抖,“你把门打开,让我把宁宁带走。”
裴昼隐道:“不可能。”
“裴昼隐!”裴翊痛苦道,“他是我男朋友,你现在把他这么关着,你是不在乎你的名声,可他呢?他甚至还没和家里出柜,就要因为和你这种不伦的关系上新闻吗?”
裴昼隐道:“你觉得在这个地方,四面八方布满了我的人,谁敢说出去?谁又敢爆给新闻社?我们不会上新闻。”
“就算不会上新闻,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你能杜绝吗?”裴翊砸了砸铁门,“开门!让我把他带走!”
裴昼隐敛眸,陷入沉默,像是在思考什么。
裴翊以为终于说动了他,“哥!”
“别这么叫我,”裴昼隐抬眸,“很恶心。”
裴翊僵住。
裴昼隐道:“你和他分手。”
裴翊怔了怔。
裴昼隐道:“你和他分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就不用再顾忌伦理世俗了吗?”
裴昼隐脸上的皮肤都僵硬到发麻,他不知是气还是笑。
他问:“哥,你觉得,就算是我和他分手,能改变得了他和我们两个兄弟都上过床的事实吗?”
——裴昼隐的脸色骤变。
“我和他谈过三年恋爱,”裴昼隐道,“我们曾经亲密无间,裴家所有人都见过他,知道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只差一步就结婚了,我们……”
“闭嘴。”裴昼隐语气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