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光稍顿——
屋外对剑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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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应崖上,押队的练无意看见一身青袍款款而来,当即问道:“如何?”
温子服来到他身边后翘翘胡尖:“临行前掌门说连琼峰这位性情古怪,我看不尽然呐。”
他笑意外溢,显然事办成了,练无意绷了一路的神情终于露出几许松快。
只听温子服继续问:“可有异常?”
练无意目光扫过身后密集如海的孽人,温子服离开的这段时间,他监管队伍,清点人数,心中隐隐总有股异样,太虚修士的直觉有时就是警示,但他几番查看,找不到任何异常的痕迹。
他英眉皱起:“没有,但小心些。”
温子服点点头:“修整妥当,今晚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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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庭来到后院,只见院中空无一人,只留下若虚孤零零悬驻在半空。
霜白灵剑沉静而锋利,冰冷却驯服,仿佛主人不下令允它离开,它就会永远留在原地。
顾云庭抬手收回若虚,轻捻色如冷月的窄薄剑身,安抚自己被抛下的灵剑,目中忧色暗涌。
书中贺兰越遇到与混血相关的事时,几乎不讲道理,想做就做,不惜代价不计后果,要么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要么让对方尸横遍野血流满地。
现在贺兰越还小,不至于像书里黑化后那样极端,但从冰原上的事来看,他依旧关心同族,平日里情绪寥寥,看见阿布被虐待却会愤怒。
若是他和温子服的对话被贺兰越听见……即便小越同学不至于疯到去劫囚,但只是摸上陵应崖去看一眼,顾云庭也不能放心。
他若搞小动作,被练无意发现……顾云庭不愿再想,停下滋生的念头,将灵力注入腕上的五彩绳。
绳下所系的赤红坠子无风而动,慢慢悠悠地飘起来,指向冷琼苑外——朝着陵应崖的方向。
顾云庭深呼一口气不再停留,提剑冲向外面。
然而他刚冲到前院,便见贺兰越穿过云雾,踩着崖石回了家。
顾云庭一下刹住。
贺兰越立稳身形,视线漠漠瞥来,仿佛没看见顾云庭手里剑光凛凛,行色焦急匆匆,若无其事般招呼:“师尊。”
顾云庭没有应声,他又用视线将贺兰越从头到脚扫了两遍,从乌黑蓬松的发顶到空空荡荡的瘦长指间。
胸腔里疾速的心跳逐渐恢复平缓,顾云庭低下面孔:“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