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幕剧烈摇晃,无法承受超过溯源镜之外的东西,似乎下一刻就要轰然倾塌。
尧宁歪着头,神色仍旧平静,沈牵却从那平静中看出点癫狂的意味。
无论尧宁如何做小伏低,如何温柔小意,如何娇俏可人,沈牵都知道,她从来不是什么楚楚可怜的弱者。
尧宁指尖一点白光闪现,火苗流动成利剑模样,刺向沈牵眼睛。
一切只发生在刹那间。
水幕破碎,溯回场景消失,沈牵捂住眼睛蹲下。
良久,他移开手,一行血泪顺着瓷白脸侧流下。
沈牵没管自己通红的左眼,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
尧宁走了。
他深深闭目。
尧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沈牵感觉心口钝钝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心神一片混乱,无数想法拥塞脑海,他却突然想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尧宁走了,为何闲闲不曾阻拦呢?
就算拦不住,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自己?
沈牵不怪闲闲,他只是通过两个疑问,更加确立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他对尧宁,是真的很差吧。
差到自己的徒弟也觉得,或许尧宁离开才是正常的。
“所以,你夫君对你很差,你受不了才跑了出来?”数百里之外的官道上,马夫问车厢里的尧宁。
尧宁双手托在窗沿上,看着路边风景,闻言歪了歪头:“我不太清楚那算不算差。”
马夫笑了:“你莫不是个傻女人?”
尧宁也笑:“傻倒不傻。嗯,这么说吧,我其实也强迫过他。”
那是成婚后不久。
沈牵虽然按照姻缘灯的习俗与她结成道侣,晚上睡一张床,二人之间的关系却没多大变化。
尧宁发现沈牵不止生得清冷孤高,更是冷心冷情。
除了大道,沈牵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沈牵从早到晚练剑,剑法已甄极致,尧宁在一旁观看,也不禁为这人的天分与毅力叹服。
为了讨好沈牵,她便开始研习剑法。
只是再怎么研究,毕竟沈牵珠玉在前,尧宁也翻不出什么花来,她只是了解了许多练剑相关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