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松了手。
“煞气入体,尚未调和,只是暂时的。”她道。
琼华蹙眉:“要多久?”
“凭你自己的本事。”
听出她话音里的不耐,琼华没再多问。
这人把她当供品,态度相当敷衍,送药也不过是担心自己死了会扰乱她的算计。
和这种人,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琼华没有太多时间给邓三秋,狱中的族人等不起,想来邓三秋也不愿和高桥盛多待。
身上跟着个阴物,邓三秋本就没什么食欲,人又消瘦了许多,贺兰为她送来不少补品,她却不肯出房门,想必是怕吓到对方。
琼华既承诺要保俩人的平安,便不会拿邓三秋的命去赌。她选中了某个昏黄天,叩响了邓三秋的房门。
“谁?”
琼华刮了刮她的窗纸:“我。”
里头静了片刻,随后门被拉开一条细缝。
三秋只惊愕了一瞬,便把她迎了进去,立马封好门窗。
琼华四下打量她的住处,一回头,人已经跪在了她脚边。
“您是三秋的恩人!”三秋扯着她的衣摆,仰头哀求,“恩人,只要能逃,三秋什么都愿意做!”
琼华把人拉起来:“什么都愿意做?”
三秋重重点头。
琼华挑唇,替她将乱发挽到耳后,看似温柔:“可怕见血?”
“不怕,三秋不怕!”
琼华收回手,背过身走到桌前,点燃烛灯,从袖中取出一个人偶,在它俩眼处点了血。
三秋走近几分,接过人偶的手还是有些颤抖。
“高桥盛回来前,用细线吊着这只人偶,悬在烛火上烧成灰烬让高桥盛喝下。”她眉心泛起血光,“你不会死。”
三秋急道:“那贺娘子……”
琼华只问:“贺兰可舍得她的孩子?”
三秋摇头:“那孩子性子随了高桥盛,贺娘子自然不喜。”
“那便好。”琼华扫了眼她手中的人偶,“吸血要命的东西,趁早除了。”
琼华离开前,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邓三秋取了细线来,吊着那人偶,将它提在烛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