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思琅微微歪着头:“那你眼下……”
“是前些日子公事繁多,”谢璟解释道,“与昨夜无关,更与夫人无关。”
他本是想借坡下驴,问她讨要一个小小的承诺,却忽略了她素来是个实心眼的姑娘。
他不该将朝中那套用到她的身上。
若是因他这一时失言,让她生出负累之心,便是他的罪过了。
谈思琅轻轻颔首。
原是这样。
恰好有风越过窗棂,将瞳瞳的日色吹向谈思琅眼底。
谢璟张了张口,觉得自己有许多话想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到头来,却也只道:“寝屋之中若是有何不妥之处,夫人告诉程嬷嬷便是。”
谈思琅眼角一弯,含笑应是;思及一阵还要去仰南院中敬茶,便又细声问道:“那我先去梳妆了?”
谢璟点了点头,待谈思琅已走远了,才记起自己还有话要与她说。他往妆台那侧看去,却是恰好看见铜镜之中妻子的笑靥。
他无意识地勾了勾嘴角,装作是与她相视而笑。
谈思琅梳妆过后,夫妻二人又一道在栖竹院中用了早膳。
谢璟状似无意地说起:“今日这道滴酥鲍螺倒是有失水准。”
“有吗?”谈思琅顺着他的话看向那道她完全没动过的滴酥鲍螺。
她还以为谢璟这样的人,对吃食并不讲究。
谢璟微微颔首。
谈思琅笑道:“京中最好的滴酥鲍螺还得是城西仁和斋中做的。”
少时,她极喜爱吃仁和斋的滴酥鲍螺,隔三差五便要央着母亲差人去仁和斋买回家中。
许是那阵子吃得太多,又许是单纯因为年岁渐长、换了口味,后来的她渐渐觉得滴酥鲍螺有些腻味,便鲜少有吃这东西了。
谢璟道:“原是这样,想来是府上的厨子学艺不精了。”
他记得谈思琅少时是极喜爱这道吃食的。
如今她不愿多用,只能是府上厨子并未学到精髓。
谈思琅莞尔道:“到底不是燕京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