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知不觉嵌进了发丝里。
这一套按摩流程是当年钱季驰为了她特意向某个老中医拜师学来的。
虽然对他的按摩手法无比熟悉,但七年后谈菀还是会因为重温这套动作自耳根处向全身起战栗。
她庆幸今天穿的是长袖长裤,胳膊和腿上起的那些小疙瘩不会被人察觉,伪装的很好。
“好了!”正恍惚间,卷发被拨回原位,钱季驰起身抽出湿巾擦手。
湿巾包裹指节,来回摩擦,他略微皱眉,仿佛连人带药一并嫌弃。
“谢谢。”谈菀回神,急急忙忙地整理好衣服。
扔掉纸巾后,钱季驰将茶几上的云南白药递给了谈菀:“这个你带回去,药已经开过封了,留在我这也没什么用。”
“好。”谈菀接了他送来的药。
“明天记得按时上门。”他不看她,只是走到餐桌旁坐下,开始享用晚餐。
欧陆里,谈菀的心跳的很快。
现在不适合开车,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空调再往下降上几度,手指摩挲在云南白药的药瓶上,她回想,刚刚在干呕的时候应该顺势对钱季驰说她怀孕了。
钱季驰的性格她太清楚了,虽然他无比憎恶她,但如果她当着钱季驰的面承认怀孕,钱季驰一定会亲自开车把她送回家,更不会让她留下做辛德瑞拉,这样才是最有利于自己的局面。
好比昨天,车厢里她可以将错就错,大方承认结交梁铭的目的还是想攀上她。
生意上的事她可以心无愧疚的去骗他,但私事,从小到大,她总是对他虔心的诚实。
初中时偷偷躲厕所学抽烟,和班上的小女生搞小团体约架,瞒着她妈妈三更半夜溜出去上网打游戏打到突发结膜炎,她从小到大做的每一件“坏事”钱季驰总是第一个知道。
虽然能为自己找一堆借口,可是只要对面的人是钱季驰,她就没法撒谎。
归家时夜色斑斓。
推开家门,满堂明亮,餐桌上摆着扎起蝴蝶结的99朵蓝色妖姬,花束旁边放着只红蓝相间的lvbleeckerbox手袋。
浴室里断断续续有水声传出,没等谈菀望过去,浴室的门哗啦一下被推开。
程峻邦从浴室里走了出来:“阿菀,你怎么才回家?我晚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没接到吗?”
男人刚刚洗过澡,上半身光着,下半身只围一条浴巾,赤着脚,两条腿上挂着浓而密的腿毛。
谈菀将包放下,下意识回避着他的视线:“……晚上有个要紧的会,公司一批打样出了点小毛病,所以手机开勿扰了。”
程峻邦用干发巾搓了搓头发:“我就说嘛,这么晚回来肯定有事儿,我还打算洗完澡就开车去你公司接你。”
扔掉干发巾,程峻邦出其不意的将谈菀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