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传播速度太快,而两人忙着调查锦州地下井矿,与此次疫病的来源,根本防范不了。
所以很幸运的,二人一同染上了疫病。
不过好在简晞身体状况比顾砚清好得多,于是知府与宿家的审问便被简晞顺理成章全权揽到了自己身上。
有些意外顾砚清竟然知晓自己还在发热,但简晞却也没多做深究,道了声无碍后便转而道,“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跟在顾砚清身后的侍从还是第一次听见人不领自家主子的好意。
心下有些气愤,说出的话却是恭敬,“公主……”
话未说出口,便被顾砚清打断。
看着自家公子伸过来的手,侍从意识到自己失态,忙低头低下。
并将一早准备好的帕子递到人手上。
本拦着她的手,此次多了块被打湿的素银帕。
手帕没有任何花纹、绣图,素的不能再素,和它的主人一样。
无需多言,简晞便能明白这人的意思。
面上扬起明艳的笑,银色手帕被她抽走。
末了,沾着血迹的指尖故意朝那人修长漂亮的指节蹭了蹭。
男人平淡垂回手,面上依旧没有一丝恼怒,或多余的情绪。
简晞用湿巾擦过脸上的鲜血,冷木香味瞬间钻进鼻尖。
和顾砚清一样惹人讨厌。
擦完脸上的血迹后,她随手将帕子一丢。
随着帕子落地,简晞迈步朝外走去,擦身而过的瞬间。
未擦干净的、沾着血迹的手搭上男人肩头。
像是揩抹布似的,那只漂亮的手在素净的衣裳上擦了又擦。
直到手上鲜血干净,直到那块素白的布料被染红,刺目又亮眼。
像她一样。
女人微微踮脚,红色的唇瓣凑近那人,在不足一寸时又微微侧过。
恣肆的笑伴随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顾砚清耳畔:“谢了。”
“…………”
从见面至今,简晞这次终于在顾砚清眼底看到了些别样的情绪。
——眼底似是泛起波澜,最后又归于平静。
虽然只是一瞬,却也足够简晞开心的了。
……
看着简晞恣意的背景,侍从不免有些愤愤:“从前便听说公主目无尊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