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倍兰有些恼怒地摁下了挂断键。
“骗钱的。”
“噢。”
等罗倍兰再抬眼去看的时候,林瑜的手已经插进了兜里。
这死骗子,罗倍兰心里暗骂着,一脚踢开了一块松动脱落的鹅卵石。
鹅卵石轱辘轱辘滚出一段距离,掉进了湖里。
“你今天怎么总是老发呆?在想什么事情吗?”
林瑜放慢了脚步,等罗倍兰走到和她齐平的位置,问。
“嗯……我,我在想这两天怎么跟家里说我换工作的事情,我哥回来的话,我舅舅舅妈应该会好接受一点儿。”
罗倍兰急中生智挤出一套还算正经的说辞,话一脱口,她自己倒也真的有些忧虑——舅舅舅妈都很传统,她真摸不准他们对此的态度。
一没正经岗位,二来旱涝不保收,她还有一声不吭就跑出去打工的“前科”,就连这次她去参加可可的婚礼,他们都一再追问,紧张兮兮的,生怕她又一个人跑出去打工。
“害怕你被骗吗?”林瑜笑笑,“到时候需要我的话,我可以过去给你做担保。”
又起了一阵风,这次是从她们背后吹来的,两个人都被吹得头发糊了满脸。
“其实我还有在想一件事。”
“什么?”
“我在想我朋友结婚的事情,她和我聊了挺多的。”说着,罗倍兰还不忘去打量林瑜的神色。
“聊什么了?讲了什么能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嗯……她挺期待的。”
为了顺利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罗倍兰撒了个模棱两可的小谎。
林瑜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神色平常,眼睛是看着罗倍兰的,但罗倍兰却能感觉得到她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同样的,要是放在先前,罗倍兰一定就识趣地跳过这个话题了。
可今天的北风好像格外邪门,刮得罗倍兰一下比一下烦闷。
所以她就想知道,她偏要说。
“你一直没好好和我说过……这方面的话题,徐良轩那次也是,你没有好好和我说过。”
“我……我不知道。”
罗倍兰难以置信地去看林瑜。
又是不知道吗?
“因为我没这个打算,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人讨论这方面的事。”
风还在刮,林瑜只好伸手固定住自己四处乱飞的发丝。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你来问吧?”
罗倍兰却有些愣愣地站在那里,任由那几缕散落的头发随风乱飞,被发尖抽过的皮肤传来阵阵轻微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