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翌主动将水杯递进他的手心。
指腹无意间滑过他裸。露在手套外的肌肤,像块没有温度的冷玉,严翌下意识想握住这人冰凉的手。
严翌眉眼弯弯,眸中透着纯良温软,看起来是再自然不过的单纯少年形象,他放轻嗓音:“叔叔,累了吧,你卧室在二楼对吗,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陆寅深并不言语,像是默认。
“外面雨好大,今晚我可以住这里吗?”严翌将得寸进尺演绎的淋漓尽致。
陆寅深深深地看着他,半晌,淡淡地嗯了声。
见他答应,严翌起身,绕到陆寅深身后,推着轮椅走进家用电梯。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严翌推着轮椅走出电梯,步伐顿住,明知故问:“叔叔,你房间在哪呀。”
他上次来过这里,当然知晓陆寅深卧室在哪,但他扮演的纯情男大却不应该知道。
陆寅深指骨抵着扶手,手指因神经性疼痛而颤抖着,哑声:“我自己走。”
即使陆寅深看不到,严翌目光仍然温柔缱绻,他俯身将这人抵按在扶手的手指牵起,仔细捻揉。
他说:“叔叔,我送你回房间就好。”
陆寅深死死盯着被严翌放手心把玩的手指,他腿废了,可手没有,明明有力气抽出,可对严翌偏偏本能就卸了力。
他眸光一暗,闪过狠色。
陆寅深阖上眼睑,告诉严翌他卧室所在的位置。
严翌准备向前的步子顿住,头微垂下,刚刚陆寅深说的卧室是他上次来时住的房间。
可为什么他不住自己的卧室,反而睡他住过的房间?
探究情绪涌起,严翌面上笑容不减,却说起不相干的话题,道:“叔叔,我学过按。摩,需要我帮你吗?”
这话不假,严翌确实学过按。摩,专门为陆寅深学的。
陆寅深的腿很早就不能动了,虽然丧失了知觉,却仍然会神经性抽搐。
为了缓解,同时也为了避免肌肉萎缩,严翌特意学了按。摩。
现在这一技艺还没退步,想来会让陆寅深好受些。
轮椅滑向前,进入卧室,大门自动开启又关紧。
严翌却仍然站在原地,先前是陆寅深自己控制轮椅走的。
他敲了敲门,道:“叔叔,我就在你对面这间房,有事一定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