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意摇头:“她犹豫了,人一旦犹豫,事情就会变得很可怕。”
温弥起身,拿过包,顺带把外套搭在手肘间,扭头说:“每个人想法不同,你不能用你的想法去看别人。左左觉得好就行,你不是也得结婚?”
“我结婚?那还早,等你结了我再结,你不急,我更不急,你这铁树都没开花呢,我哪敢抢先啊。”岑意笑。
温弥心里咯噔一下,她的呼吸膈在胸腔里,这句无心话,像一根棉针,轻轻的扎破她的平静。
岑意靠近了些,八卦起她,“不过姐,你真不考虑一下内部消化?那是陆昭野啊,资本猎手,喝口水都上热搜,碾压娱乐圈,你知道外界怎么说他的吗?金融圈白月光,你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真不考虑发展一下吗?”
温弥:“……”
她的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
“你才见过他一次,你知道什么呀?”温弥皱着眉头,终于挤出话,语速比平时快了一些,像是着急将话题扫进垃圾堆那般。
一礼拜前工作室团建,在会所碰巧遇到陆昭野,岑意见过那陆昭野一次,印象深的却像是烙铁。
岑意却还在惋惜:“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我先走了,你下班锁好门。”温弥的动作比平时快一些,几乎是落荒而逃。
等出了门,她七上八下的心才拉回来。
岑意的话在耳旁反复播放,吹动着她胸腔里翻涌的惊涛骇浪。
发展一下?
怎么发展?
从一张荒唐的结婚证开始发展吗?
还是从那个狗男人领完证就玩失踪开始发展?
如果岑意知道,那个金融圈白月光是她领完证就跑路的对象,就不是这幅表情了。
再如果,妈妈和亲戚知道……
她几乎能清晰地看,自己将会成为一个经久不衰的笑话,她所有的努力都会在这种丑闻之面前黯然失色。
她会被放在亲戚嘴里如槟榔一般反复嚼,直到烂透,吐了,时不时回想起来,不再津津乐道她的画,而是她“婚姻失败”、“闪婚闪离”。
一阵冰冷攥住她的心脏,她需要在事情败露之前解决掉这个麻烦。
温弥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开微信,给闺蜜曲念发送一条消息。
「陆昭野有没有联系过你?」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发送键,忽然停住了。
等等,她在急什么?
如果抓到陆昭野,离婚冷静期也是三十天,在签合同之前,她不能传出任何不利形象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