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镜情绪稍有回温,指骨略松了些许,却是因为窥见她眼尾泛绯。
昏暗中,她偏头,不露声色地咬一下唇,神色寡淡无波,将那戒指抛远。
铃铃铛铛,戒指滚入尘土,再瞧不见踪影。
褚昭目光追随而去,想去找,却被牢牢困在怀抱中。
气得她当即便要去咬女子使坏的那只手。可还没来得及作乱,下颔已被细腻手心抬起。
司镜垂眸,掌心蓄了一团水雾,细致地将她曾戴过戒指的那只手里里外外清洗了个彻底。
做完这一切,女子耳根处腾起浅淡绯粉。
似有些羞赧,醉后又忘记掩饰,细密长睫在脸颊投射浅色影子。
她一点点将自己尾指上的冰戒褪下,推入褚昭指间。
“把我的……赔昭昭。”启唇轻语,“可好?”
说着,竟还抬起她手,啄了啄她蜷起的指尖。
模样十足温驯。
褚昭只觉飘飘然。
抬手打量和冰镯如出一辙的戒指,在未燃烛火的昏暗月色中泠泠轻闪,比她洞府里的珍宝还要好看。
娘子又送她礼物了。
心口温热砰砰,可还没来得及道谢,司镜却沿着她的手,一路覆来细密温存的吻,逐渐延伸至腕。
昏暗中桃花眸浸透水色,清泠糅杂春潮,如成色上好的寒潭清玉,一朝坠入汩汩柔泉。
褚昭失神之际,被美人拥住后脑,含吻住唇,如丝如缕地渗透缠绵。
气喘吁吁,周身迅速热了起来。
也尝到了女子唇齿间的酒气,似乎以她喜欢的荷香勾勒。
并不难闻,反而令她头脑昏昏,醉意上头。
褚昭从没有饮过酒。
思绪纠缠成一团,她不明白,知知为何白日里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模样,到了夜里,却变成惹她害羞难堪的另一面。
莫非全都是因为喝醉了么?
她不想要知知朦胧之际才想起她,和她亲昵。
如果司镜在清醒时分,也能像这样温声软语,肯被她亲昵牵着,不惮被人知晓她的存在,她也无需躲进水缸或是衣襟里便好了。
想得有些委屈,察觉到又迷迷糊糊地被带到榻边,褚昭呜咽几声,想推开面前美人。
不知晓哪里来的力气,又仿佛对方醉后迷蒙,胡乱挣脱开之后,竟将司镜按在了榻上。
唇已然被亲得殷红,却又羞又恼,去解美人的衣带,将洁净无尘的外袍褪去,“是我欺负你才对!”
司镜墨发似水倾散,半敛长睫,话音仍是温存纵容的,“……都依昭昭。”
褚昭反而有些心虚了,望着女子袒露的姣好玲珑,一时不知该从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