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杀掉你们吗?”
不仅仅是这几人。
她想要整座颍川城,都为梨娘重新回到她身边铺路。
阿姐离开了,那借由鲛灯再重塑便好。
几次、百次、甚至千次,她会继续。
如此,她便能一直见到梨娘了。
黑水自深潭流溢,抬轿的几人触到后,惨叫倒在地上,七窍流血,面色灰败,魂魄迅速抽离。
桓柳恐慌至极,凭随身携带的自保法器,狼狈逃离。
嬗湖浑不在意。
她将怀里已经冰冷的人放在水岸边,俯身,啄女子湿润凉透的唇。
就像她初次化形后,大着胆子爬上梨娘的榻,笨拙无措,将唇轻轻贴去一样。
可是这次阿姐没有睁眼。
嬗湖抬头,惘然望向空中。
不知何时,视野里俱是她堕魔后稀薄凝滞的白雾。
水汽翻涌,刚落下一场新雨。
却再不似那个她朦然睁眼,恰巧撞入梨娘温存眸中的初霁时节了。
玉室内,蜃境随雾一点点散去,模糊的过往画面如涟漪般荡于无形。
盘踞在颍川城上驻留已久的雾气,今夕彻底散去。
“遵循你在那颗珍珠中附给我的话。”远处,司镜此刻才开口。
“我将桓柳带来了。”
桓柳抱膀缩成一团,神情畏缩,神智不清。
纵然体内魔气已散,却成了无法自理的愚傻痴种。
“如你所愿。”雪衣女子取出戒鞭,向桓柳一步步走去。
“我以郁绿峰云水间宿雪座下首徒身份,代行宗门内禁律。”
手起,长鞭落下。
桓柳破损衣衫连带肌肤顿时皮开肉绽,创处深可见骨。
“逐其出峰,断其根骨。并遵师尊之命,任其自生自灭。”司镜兀自垂眼,无悲无喜。
沈素素抱着元苓。
许是入门晚,她从未见过师姐这副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