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大人。”
“大人许久未回摇光泽,可曾想念荷露的滋味了?”
褚昭怀里很快堆了许多珍馐异宝,甚至还有鱼龙想将尾鳞献给她。
她慌忙推拒,不想如此,佯装人群外有槐琅经过,唤:“阿琅!”
好不容易脱身,褚昭吁了口气,想暂时躲开喧嚣,带着蜜琼浆畅快饮了几口,拨开莲叶。
却见流水泛舟,一抹明黄如桂皎洁静谧。
槐琅朝她笑,“听得昭昭唤我,我便在此处等了。”
“才一阵,果然就被昭昭发现了。”
褚昭抛开酒盏,扑了上去,嗅到熟悉的桂花香气。
“阿琅说谎!”她很了解面前的鱼龙,软声说,“你的衣裙都皱啦!快化作原身,我看看你的尾巴有没有麻。”
褚昭格外想念槐琅,还有蓓月。
只是,她白昼大多数时候都在司镜身边,始终没有在摇光泽遇到两人。
槐琅任由褚昭在怀里蹭着,借醉意诉说对她的思念,不由浅浅扬唇。
“什么都瞒不过昭昭。”她佯叹一声,轻问:“昭昭今日可还开心?”
只要小鱼开心,她与蓓月耗费精力置办的祝礼就有意义。
在舟上从白昼等到深夜,避开褚昭与司镜,只为了换得如今短暂依偎,可槐琅已经知足。
就像百年前,她亲手奉上祝酒,窥见绛云含着欢欣笑意时那夜的一般。
“开心!”褚昭脆声应她,“这是我最开心的生辰!”
“可是,阿琅怎么不去和大家一同饮蜜琼浆、猜谜去呢?”
“我与蓓月有约。”槐琅随意扯了个缘由,也提醒微醺的小鱼。
“昭昭,你是不是……还剩一份赠礼没有收?”
是司镜要送她的!
她从几月前,就一直在期待的生辰礼。
褚昭和槐琅告别,急匆匆地跳出小舟。
离去前,还朝她晕乎乎挥手,“阿琅记性比我好多啦!”
此刻,她满心都被某道出尘雪色填满。
绕过无数水潭亭榭,褚昭最终到了曾居住过的梦龛。
石桌上,静静置着一枚玉珠。
旁边摆放一束反冬盛绽的朱缨,与不期然落下的薄雪鲜妍相映。
褚昭没发现司镜,悄步上前,摸了摸那枚温热的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