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她还是没有吭声,沈誉放下手中的活:“陆蓁,我有话要跟你说。”
在岔路口分开时,他说有话要跟她说。那些本来是要当着陆如柏的面说的,请他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不要说。”陆蓁打断他,在夜间的帐篷里颤抖出声。
“你不要说。”她害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更害怕听到她想听的。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轻飘飘的走上来。
一具柔软冰凉的身躯贴上他的后背,裸露的莹润手臂沿着他的腰环过来。
沈誉吃惊的转身。
她不知何时已脱掉了衣裳,上身只剩下一圈束胸,胸前的束布白得刺目,紧紧裹住她美好的胸线。下面是薄薄的一层中裤,勾勒出高挑纤长的一双腿。
她紧闭双目,抱着他的腰瑟瑟发抖。独属于少女的馨香如一张网,把他困住。
“你这是做甚?”他喉结滚动,咬牙切齿的低声呵斥她,声音包含难言的喑哑。
“你和我祖父的事,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管。你和我之间,你救了我……和我父兄,我该报答你的。”
她的话语里充满羞耻,惭愧,以及对自我深深的厌弃。
“陆蓁!我救你不是让你轻贱你自己的!”
怒气遏制不住的爆发出来,他的心被刺痛,却更痛惜她。
他把她的手从他腰上强行掰开。
“沈誉……”她“哇”的哭出声,不顾他的推拒再次扑上来抱住他的腰,满是泪痕的脸砸到他胸口上,软软的,让他的心腔愈加疼痛不已。
“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爹从来……从来没打过我……他在怪我,他们,我哥哥,祖父,他们都在生我的气……”
这一下午强作欢颜和平静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土崩瓦解。
沈誉再无力推开她,把手虚虚的搭在她裸露的腰间。
他没法像下达军令那样命令她不准哭,只能苍白的安慰她:“不会的,他们都不会怪你,你祖父最喜欢你,他更不会生你的气。”
她不听,只抱着他哭,歇斯底里的一直哭,很快就把他胸前的衣裳全部打湿。
直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来,抽着气断断续续的跟他说,她出生的生辰和早逝的大伯在同一天,她祖父打她小时就最喜欢她。她娘没了后,祖父怕她爹的姨娘照顾不好她,把她抱到自己身边抚养长大。
“会的!他会的!我忤逆了我爹,我不是个孝顺的女儿,他会和爹一样埋怨我……”她又哭起来。
“陆蓁!”他压低了嗓子朝她喊,托住她的脸盯着她通红的眼眸,“你没有做错什么,毋需自责!有一个人,他的爹因他而死!他还活着,没有内疚自责的去寻死觅活!你这又算得了什么?”
陆蓁被他眼睛里突如其来的冰冷却又隐忍痛苦的锋芒震慑住,忘了抽泣。
他把她抱起放到床榻上,胡乱拿被褥把她裹起来。
“你上回问过我当年从军时杀狼的事,现在想听吗?”
她还记得,哑着嗓子说:“你那时说这是你不想说的事,是你的秘密。”
她记性很好,也有点记仇。
沈誉微微笑了:“你不哭,我就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