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姝紧张的捏住他的袖子,他跟她解释:“你坐我的官轿先回去,我去看看赵姐夫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她松开手。她知道他已恢复了冷静。
…………
回到府里,坐在罗汉床上盘了会儿络子发了会儿呆。
不一会儿外面飘起了雪花。
喜鹊问姑娘要不要先洗浴。
这几日张姝都是盘算着杨敏之下衙的时刻提前先洗,等他回来正好水还热乎着给他用。
今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她恹恹的说也好。
她这几日都没有洗头,今天去了一趟巡抚衙署,每一根头发丝上仿佛都沾染了那间静室里渗人的血腥气,是该洗一洗。
喜鹊帮她把头发洗净,拿着香膏绕过屏风,杨敏之回来了。
正要跟他行礼,他摆了摆手让她出去。
张姝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屏风外的细微动静,说自己再泡一会儿,让喜鹊把篦子拿来,她通一通头发。
似乎隔了很久,脚步声才再次从屏风后走过来。
随着外间的寒气袭来,一只斯文修长的手递过来一只篦梳,“梳妆台上有好几把,不知道你喜欢用哪个。”
张姝呆愣住,没有接他手中的篦子,默默的拿湿帕子遮住胸前,两只纤细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环抱起来。
从杨敏之的方向俯瞰下去,巍峨山峦反而更加突出。
莹白滑腻的后背宛如琵琶倒挂,浑圆的肩头以下都隐入雾气氤氲的水中。
他的目光随之沉到水下。浴桶中的美人一头青丝如瀑,在水面或飘荡或垂落如水藻妖娆,湿透的发缕间闪烁魅惑的黛色光泽,和晶莹中泛着粉嫩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教他喉头发紧小腹冒火。
他还从未在床帐以外的地方要过她。在昏暗的帐中已足够让她羞臊。他刚刚开荤没想过那么多,每天晚上交利钱交粮已经让他食髓知味乐此不疲。
说到底还是一对单纯懵懂的新婚夫妇。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洗好了。”她垂下头低声说。
他转身离去,应该是放篦梳去了。
张姝怅然的拿帕子擦拭胸前的头发,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隐约有些失望。
很快,那股寒气去而复返。浴桶旁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咔哒”一声响,掷地有声。
她惊得回头,只见他解开腰间玉革带随手扔到了地上,脱下袍服和中衣,迎着她羞红惊慌的娇面,坦然的解开中裤上的带子。
衣衫尽落,露出一具结实精壮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
是她在光线不足的床帐里,含羞半睁半闭中早已熟悉的那具躯体。
这时完全暴露在明亮的烛火下。橘色的烛光给他矫健的四肢和魁梧的胸膛覆盖了一层温润的光晕。唯有黑赤相间的腹间狰狞依旧。
张姝慌张回头不敢再看。一声愉悦的轻笑从身后钻入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