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翁婿两人的不顺竟然都跟杨家扯上关系。
何氏想安慰无从说起,左右为难。
娄夫人胸襟大度,女婿这次补不上缺,等下次好了。天天琢磨这些事,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吗?
张姝听出了阿姐的委屈和不满之意,说:“阿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能给我和母亲讲,是信得过我们,把我们当自己人看。我不敢说一定帮得上忙,至少我们可以先把事情弄清楚,看看是哪里出了差错。”
娄青君破涕为笑:“就先谢过妹妹了。”
娄夫人微笑:“我们姝儿长大了,很有些官宦夫人的模样。”
张姝被义母说得红了脸,羞怯低头不再说话。
娄青君又想起个有趣的事,哼了一声说道:
“要说还是我们女家这边的人实诚,侯爷这次过来,帮杨二娘出了好大一口气!若没有侯爷,我看她怎么自己打自己的脸!一回两回生不出儿子还不给夫君纳妾,偏生这回又没生出儿子”
“青君!”娄夫人脸色沉下来,呵斥她。
娄青君这才想起来,侯爷夫妇也只有一个女儿,讪讪的闭了嘴。
何氏不以为意,倒被她勾起好奇心,对娄夫人说:
“姐姐您晓得,我们是被万岁突然赐婚的,男方家的夫人和祖母都是什么样的性情、好不好相处,我们实则两眼一抹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杨家的两个姑姐,大姑姐钟夫人为人自是没得说,不晓得这个二姐又是怎样的人?青君和她是同族的妯娌,想必了解的多一些,多给我们讲讲,我们心里也好有个数。侯爷帮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何氏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娄夫人不再拦着娄青君,让她说。
话说侯爷到了保定,受到府衙的官员宴请。
在席上,不知哪个好事之人拿赵五郎开玩笑,说他连得了三个女儿还不纳妾生儿子,定是畏惧岳丈的威势。
赵五郎的父亲赵老爷和祖父赵老太爷当时都在场,被勾起伤心事,涕泪横流,说他们家三代单传,到五郎这一辈难道要断了香火不成?
赵五郎在外人眼中惯来温良谦和,不想竟是个烈性脾气,对着好事之人上前就是一巴掌,两人在酒席上扯打起来。
后来被人分开,两边说和,说来说去都是喝多了。本来这事就过去了。
偏偏赵老爷和赵老太爷还哭嚎个不停,说赵五郎不孝,让他们无颜面对祖宗。
这两人只说儿子不孝,一个字不提儿媳妇,不提杨首辅。但在座的哪个听不出他们的弦外之音?
大家都好言相劝叫赵五郎给父亲和祖父服个软,他们也是为他好,毕竟多子多福嘛。
突然“哗啦”一声响,醉醺醺的张侯爷扔掉酒杯站起来,走到赵老太爷身边,质问:
“你们家三代单传?你们说赵五郎不孝,你们晓不晓得你们家的人不孝在根子上?赵老太爷你最不孝!你只有一个儿子,当初为何不多纳妾再多生几个?你生得多,你爹的香火自然不会断掉!”
大伙儿都被侯爷的恶声恶气吓呆了。
张侯爷又走到赵老爷身前,同样的说他也不孝,不晓得多纳妾多生儿子。
最后,张侯爷豪爽的给赵老爷和赵老太爷各赐了两个妾。保定知府在席上孝敬给他四个美人,他看都没看都赏给了赵家父子。
“记住!回家就生儿子去!生不出来本侯拿你们试问!”最后还把瑟瑟发抖的赵家父子威胁了一顿。
张侯爷发完酒疯,回到赵承家倒头呼呼大睡,第二天就回河间了。
娄青君说到张侯爷在席间发狠的模样,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娄夫人也不是头一回听,再听一回还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