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意想不明白。
她颇为不知所措,站在床帐边上低声呼唤:“母亲,你就叫我进去吧。”
她很担心,母亲究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不愿见她?
而床帐里侧,秦般若紧绷着面皮,呼吸尚且急促,眼睛却是紧紧盯着秦清意那只已经抚上床帐的手。
“不许进来。”
她重复。
眼看着外面秦清意当真乖顺的放下手,秦般若松了口气。
没有看到她就好。
只是,她刚想重新躺下去,床帐外那原本已经放下的手却又是抬起,径直撩开床帐走了进来。
秦般若反应不及,待发现时人已走到自己身前,于是只能气急:“你”
秦般若被她忤逆的行为气的发抖,她指着秦清意,抖着手,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秦清意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痛惜:“母亲不让我见,便是因为这般吗?”
她看着秦般若如今模样,竟是红了眼眶,声音哽咽:“母亲,若我今日不闯进来,您又打算瞒到何时呢?”
眼前所见景象,叫秦清意的心口如同刀劈斧砍一般疼痛。
她的母亲,往日里威风凛凛的妖皇陛下,如今虚弱的躺在床榻之上,腹部伤口未愈,触目惊心的撕裂伤几乎将她整个腰部拦腰撕开,鲜红的血肉就这么暴露在外面。
不仅如此,那消弭不散的魔气无时无刻不从这伤口处往里侵入,不断地蚕食着经脉和妖丹,一点一点将妖气吞噬,逐渐壮大的魔气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周身的经脉,秦清意看的清楚,母亲的四肢,还有脖颈处,已然是蔓延上了暗红色的魔线,那是被魔种寄生的标志。
秦清意哽咽,心中怒火滔天。
“祂居然敢!居然敢伤害您!!”
秦清意对魔种,自然是万分厌恶,如今她的储物袋里,还有因为封印魔种而失去光彩的杀剑,以及再未苏醒过的无妄仙尊。
眼看她如此悲愤,秦般若看着自己这永远都在自作主张的女儿,不由失笑。
“你倒是紧张得很,怎么,要去找魔族拼命?忘了小时候差点死在魔族手里的事儿了?”
她接连两问,将秦清意的情绪浇熄大半,她无奈的看着依靠在床榻上的母亲,无奈道:“母亲,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种话。”
若是可以,她当然想一举剿灭魔族。
可哪儿有这么容易,眼看仙魔开战也快要有一年了,如今战局却仍是僵持不下,没什么进展。
魔族的实力,远比她们预想的还要强大。
这个恶心的种族,在这数千年的时间里,暗自积蓄了极为强大的力量,以至于她们如今竟然毫无办法,甚是棘手。
“好了,我这不是还没事儿?不要做出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秦般若板起脸来,她伸手擦去秦清意眼尾的泪痕,一字一句的叮嘱:“你可是我秦般若的孩子,是妖族下一任妖皇,怎么还能做如此小女儿情态?”
可秦清意却听着这话,鼻子蓦然一酸,原本还盈在眼眶中的眼泪忽的就落了下来,在脸颊上划过两道泪痕。
“母亲才是妖皇,孩儿只是少主,孩儿也只愿做少主,不愿做妖皇。”
言下之意便是永远叫秦般若做妖皇。
这话听得秦般若又气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