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脏话是被人带坏了才会说。
时盈是跟着他一起长大的,她不会被别人带坏。
而现在他一口一个草啊草的,简直让时盈怀疑人生。
她自认还没到这个地步,于是慢慢憋红了脸,竟然不知道能怎么回答。
她不记得了所以不一定有没有说过,也可能她说了类似的被黎洲添油加醋,他现在心眼子多得很,不能拿以前的标准来对标他现在。
时盈半天憋出一句:“你闭嘴!”
“好。”黎洲答应。
刚答应下来,他就又说:“我不会把你的醉话放在心上,这点你放心。”
放心?
就他这个奸诈的样子她能放心吗?
只能让她糟心吧。
时盈受不了了,她说:“你造谣要有证据啊。”
黎洲指指给她放在床头的手机:“你自己听。”
时盈正狐疑他说听什么,转头拿过自己手机,解锁,点开微信,看到有来自黎洲的未读消息。
是一条语音。
——“你睡不着的时候我肯定哄你。”
时盈自己的声音。
看上面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十点多,估计是回来的时候,出于怎样的情景她说这话的?
还没完。
“没来得及,只录到这一句。”黎洲说,“你应该还能想到一点你都说了什么。”
时盈眉头皱得更深。
她如果能想起来就不是现在这个表情,有种傻子被疯子欺负的既视感。
时盈把手机屏幕按灭,并不想承认这件事,她准备装聋作哑,当不知道。
黎洲也没有要和她计较这个的意思,本来就是逗她一下,看她挤眉瞪眼地对他,也比什么都不爱搭理好。
时盈穿着拖鞋往外走,她脚步稍微晃了下,暗暗吸了口凉气,明显感觉到右脚脚踝——之前受伤的地方,好像被插进去了两根银针。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实际上什么也没有。
本来按医嘱她前两天应该再去复查一次,但时盈自认为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又嫌麻烦,就没去。
难道是昨天晚上喝酒的原因?
“脚疼?”黎洲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从她的表情就看出来她怎么了,见她没回答,就知道八九不离十。
黎洲去往客厅,从电视柜下拿了瓶药油,然后看向时盈:“过来坐。”
时盈几乎是下意识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