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算什么,不过是人免疫力弱,病毒容易侵入。
简直都是自作自受,时盈骂他:“你少卖惨了。”
喜欢的时候卖惨才有用,那无论做什么都会心疼,不喜欢了再卖惨再示弱也没有用,只会给她心里添堵。
“嗯。”黎洲应了声,点点头,“我是在卖惨。”
“但除了卖惨我也没点其他办法了。”
时盈对上他的眼神,看他收起了以往的冷漠和凌厉,眉心皱起时,可怜得像个被父母抛弃在路边的小孩,时盈手在身边握住,她微皱着眉移开视线。
示弱卖惨的黎洲,她真的很不习惯。
以前她拼命想从黎洲这里看出点情绪,但总是看不明白,那时候总觉得他天生就是那样,天生就冷冰冰,天生对人没有反应……原来他也会示弱。
黎洲拿起筷子吃饭。
乌鸡是用虫草花炖的,不是单纯无味的鸡汤,加了料汁,烧得很浓郁,乌鸡切成非常小一块,几乎不用吐骨头,看起来没有辣椒,吃起来一点微微辣。
很新奇又令人舒服的味道,总之时盈很喜欢。
黎洲吃饭的动作也慢,他手上拿着筷子,夹菜的动作都疲软,看起来很勉强往嘴里送,咽下去,再继续下一口。
时盈看他反应,忍不住问:“很难吃吗?”
她自认自己口味还没有离谱到这个地步,她认为好吃的东西,就算黎洲不喜欢,也不至于说难吃吧。
“不难吃。”黎洲回答,“我吃不太下。”
刚想说吃不下就别吃了,黎洲又咽下去一口,他有自知之明:”多少还是吃点。”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时盈顿了下,说,“像随时都会死掉的样子。”
她认真说话这样子……
黎洲笑了声,没否认她的话。
陆陆续续吃了小半碗,黎洲放下筷子,拿纸巾擦嘴巴。
再继续喝水。
他身上也冒了微汗,是要退烧的前兆,黎洲深吸一口气,安静了两分钟,一片混沌中,他想起什么,伸手从茶几下拿出一个小盒子。
“前两天去圣寂寺,给你带了礼物。”黎洲知道她可能不想打开,于是替她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手串。
时盈高中时,和同学去爬山,路过圣寂寺,那时候寺庙里有菩提手串,开过光的,总共那么几个,她的同学们都拿到了,就她没有。
回来后时盈念叨这件事,说她下次再去一定要手速快点,早点念完佛经,就能先拿到手串。
要做被佛祖保佑的孩子。
“想到你后来没再去过,就给你求了一串。”黎洲轻描淡写说起这事,明明就是时盈随口一抱怨,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他竟然还记得。
白玉的菩提手串,触感温润,求的时候大师说了,要诚心念佛经,念完才能带走一串。
时盈不是能安心念完佛经的性格,所以她心里也知道,这手串和她无缘。
“你还去寺庙了?”时盈只觉得他请假的动向真奇怪,又去寺庙又住旅店,活像脑袋被驴踢了。
被驴踢了说不定还正常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