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所以某人不会也忘了,自己还是病号吧?”
于是两人齐刷刷看向幸村的右手。
肌理匀称的手臂上缠着整齐的绷带,只是末端沾了水,大概是刚才洗澡时意外沾到的。
幸村:“啊。”
夏树:“……行吧,我知道了。”
于是擦完头发,继续绑绷带,直到中途,夏树去拿剪刀,路过窗口,透过纱帘看到探头探脑的切原,才想起自己是被拐来的。
怎么就莫名其妙做了这么多风马牛不相关的事。
这时候是不是该找个借口,直接走。
这样思忖着,身后传来幸村的嗓音。
“是赤也吧。”
依旧是把疑问句说成陈述句的语气。
夏树小心脏一跳,下意识反驳:“什么赤也?”装作不经意的往窗户边挪挪,试图阻挡自家幼驯染的目光。
却听到他坐在椅子上,说道:“赤也昨晚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指尖攥紧剪刀,直到有些钝痛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夏树才听到自己嗯了一声。
幸村笑:“你不问他跟我说了什么?”
夏树看左看右看天花板:“不问,每次你用这种语气说话,都没什么好事。”
这下幸村手背抵着唇畔,笑出声来。
他抬眸,看向站在光影中、炸了毛的小猫一样的夏树,说道:“你还记得一周前,你把我当做扭蛋的那一次吗?”
“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那样确信我会是扭蛋,但我知道,有误会存在于我们两人之间。”
“我考虑过各种各样的答案,或许是我的语言不够直白,又或者是认识的时间太久,以至于你会觉得现在这样的状态就是最好的状态。”
他复盘了很多次,很多天。
考虑了所有的不足、前因后果甚至附加因素。
直到赤也一个电话,告诉他,原因不过一个,并且是他从未预想过的那一个。
“昨晚我的确没有睡好,甚至今早,我还在思考,是否要将这件事情当面说清楚,但我发现,你在躲着我。”
幸村扬眸,那双向来熠熠生辉的眸子里,第一次透出摇摆不定的神色。
于是他无可避免的回想起,一周前夏树说过的话。
她说,我决定不要再喜欢精市了。
“或许是误会,或许误会解开了就会皆大欢喜,但如果不是呢?”
幸村苦笑,“如果你已经决定向前,那么这些话,对你来说就只会是困扰。”
夏树没想到,幸村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考虑了这么多事。
他本来就是心思细腻、擅长为他人着想的人,碰到感情的事情更是如此,再加上“青梅竹马”这一层身份,困扰只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