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亭和居槐芳对视一眼进了房里,仍旧没有露面,十分有默契地想要先弄明白莫听姝怎么突然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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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听姝当日跟薄雪浓见面便说过居槐芳和谈箬怜最近频频找她饮茶下棋的事,她心中困惑堆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们三人关系是很好,但分别是三个宗门的宗主,各自身上都肩负着自己宗门的责任,哪怕同在鳞汕郡城日日相见也是不太可能的。
她本来是不想问的,可她那日听沈烟亭说完原书命运,知晓自己会死后就试探着问过这两人知不知命运的事,刚刚更是挑明了问过,可谈箬怜和居槐芳的反应都很奇怪,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只是一个着急来捂她的嘴,一个着急把棋局摆开准备将这件事搪塞过去。
莫听姝本就不算个脾气特别好的人,能忍她们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你们要是不愿意说为什么来找我的事,那就跟我说说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什么命运的事。”莫听姝提了口气,指了指门:“要是什么都不愿意说,那就趁早离我远点,我最烦别人什么都瞒着我。”
“莫姐姐。”
谈箬怜眸中浮起水光,可怜兮兮地望向莫听姝。
那张脸轻易就能让人忽视她是剑体双修的事实,莫听姝视线软了点,可也只有一点。
莫听姝仍旧抓着谈箬怜的手腕,她语气可以说非常糟糕:“回答我和滚出去,自己选。”
谈箬怜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说话。
莫听姝就更生气了,她瞪了眼居槐芳:“你呢?”
“我说莫宗主……”居槐芳靠着椅背,眸底是藏不住的疲惫:“你一定要将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不爱听就滚!”
莫听姝将话说得决绝,居槐芳和谈箬怜却谁都没有起身。
谈箬怜仍旧柔柔地喊她:“莫姐姐。”
居槐芳站了起来,她快步走到了莫听姝身边,从莫听姝身后一下抱住了她,冲着莫听姝笑,媚意自然爬上了眉梢:“莫宗主,你可是答应过我们,今晚跟我们待在一块,连入睡也不分开的。”
谈箬怜见她抱莫听姝,也准备跟着抱上去。
莫听姝没好气地瞪了眼她,谈箬怜才把手收了回去。
居槐芳将莫听姝抱得更紧:“现在不是下棋,不许反悔。”
莫听姝一只手握着谈箬怜手腕,另一只手抬起在居槐芳那张脸上拍了拍:“你俩到底瞒了我什么?”
居槐芳不愿意说话,只是紧了紧抱着莫听姝的手。
谈箬怜就更不会说了,她除了喊姐姐,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莫听姝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越发确定她们有问题了,她忽然低垂咬住了谈箬怜还举着的那只茶杯,牙齿微微用力,竟是硬生生将茶杯咬碎了。
碎片从她唇边坠落,细瓷割伤了她的唇。
血丝顺着唇瓣滴落,谈箬怜手抖了抖。
“莫姐姐。”
她想替莫听姝擦血,莫听姝头往后缩了缩,避开了她的手:“现在你伤了我,可以出去了。”
莫听姝这是硬把这笔账算到谈箬怜头上,谈箬怜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愤怒。
她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说:“莫姐姐,他们要杀你。”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