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亭在马车上时跟季采言说过。
薄雪浓当时没听出来沈烟亭话中有话,现在倒是回味过来了,沈烟亭跟季采言说的话有好几句似乎也有说给她听的意思。
她连忙截止了沈烟亭的话:“师尊,我又不是季采言,你说给她听的话不适用于我,我不想先做自己,我要先做听师尊话的薄雪浓,再做自己的薄雪浓,我要永远听师尊的话。”
“可……”
沈烟亭话还没说完,薄雪浓就另有了主意:“师尊,我可是凶兽,你不日日对我发号施令,我要是失控了怎么办?”
“……”沈烟亭犹豫了。
薄雪浓的话戳中了她的烦忧。
她是纠结的,一边想给薄雪浓绝对自由,一边怕薄雪浓失控害人。
薄家滥杀无辜的前例太多,沈烟亭不太敢赌。
薄雪浓见沈烟亭犹豫,便明白沈烟亭被她说动了,她心情大好:“师尊,你现在就开始命令我吧。”
“……”沈烟亭望着薄雪浓某种的期待,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你……你不会感到委屈吗?”
“不委屈!如若师尊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都听师尊的!”
薄雪浓快速应下,随后眼巴巴地看着沈烟亭,一辈子都听师尊的,等同于一辈子都可以跟着师尊,这可真是件大好事。
她藏不住喜悦,一眨不眨地盯着沈烟亭。
其实她还希望听到沈烟亭说愿意一辈子都指挥她。
有应有答,她跟着沈烟亭才更理直气壮。
可惜。
沈烟亭没有。
沈烟亭被薄雪浓的话惊得有些恍惚,她张口就是一辈子,说愿意听话时满是雀跃和激动,瞧不见委屈更没有怨恨,这一刻她居然是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她感觉薄雪浓就算知道真相也根本不在意她那些血脉亲人,她是铁了心要跟她纠缠一生。
或许,她喜欢薄雪浓的时候,薄雪浓也有心悦她。
当然这样的想法很快就消失了。
季采言骂叶知妖的话像是一把把刀子扎在了她心口,尤其是那声肖想徒儿,不得好死。
她下意识地想要抬手触碰微微泛疼的头,还没抬起就感受到了手臂上缠着重物。
那是薄雪浓的长尾巴。
薄雪浓似乎没有留意到这一点,放任尾巴越爬越往上,细软绵长的绒毛抵着皮肤带起一阵痒意,卷得皮肤微微发热。
喉咙里卡了声极低的轻呼,沈烟亭抿紧唇瓣将钻进她袖口里的长尾拽了出来,故意捏了捏刚刚蹭痒她皮肤的尾巴尖才松开手。
她是用了力气捏的,带着报复心。
薄雪浓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她还是眼巴巴地盯着沈烟亭:“师尊,你不命令我做点什么吗?”
沈烟亭有瞬间的失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不要对小锦和你凤师叔起杀心,不要想杀采言和缃逾,也不要想杀你叶师伯。”
其他人倒是好说。
叶知妖接下来很有可能走偏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