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亭下意识地想要拦住她,袖口却被凤锦扯住了:“师伯,师姐杀的真都是绝世恶人。”
凤锦底气不太足,声音放得很轻:“师姐现在很危险,她需要力量,我……我也需要。”
庙宇和绝色榜藏着的阴谋再次被沈烟亭想了起来,坚定的脚步变得犹疑,她被推向了坚守原则和生死的边缘线,苦苦挣扎没个结果,倘若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都连起来想,假设针对薄雪浓的真是桑樊和沐沉锋,他们还勾结了魔宗,云烟宗还有他们的奸细,那……手边连剑都没有的她真能护住薄雪浓吗?
答案是否定的。
到时候死得不止薄雪浓,凤盈波这些跟她们交好的人都会保不住。
薄雪浓变强的话,那她被血莲印记驱使着杀薄雪浓时,薄雪浓是不是也可以先杀了她。
沈烟亭视线低了低,血莲印记已经被染红了第六片花瓣,腕间渐渐感受到能侵蚀骨头的滚烫,她身体晃了晃。
凤锦急忙扶住她:“师伯,你怎么了?”
“我……”
沈烟亭还没完整地应话,突然有个人影蹿到了身边。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在追问魔宗弟子名姓的薄雪浓。
薄雪浓擦了擦手上的血,看着像是想要扶她,发现手上的血擦不干净后就没有再伸手,只是眼巴巴地问她:“沈烟亭,你是不是受伤了?谁伤了你?我去杀了她好不好?”
“浓儿,我没事。”
沈烟亭忽然回味过来了,刚刚薄雪浓会突然出现在魔宗女长老身后不是巧合,而是她看到自己因不够狠被那人拖住戏耍,出于本能跑过来替她解决麻烦的。
沈烟亭恍惚了一瞬,抬起手摸上了薄雪浓染血的眸子。
那眸中没有任何柔情,唯有彻彻底底的疯狂和贪婪,分明看着是没有理智的,可偏偏她现在站在这里。
沈烟亭伸过去手的时候,她还会下意识地将脑袋往她手心拱一拱,这让沈烟亭有些恍惚:“浓儿,你到底是真疯了,还是在骗我?”
显然两者都不是。
薄雪浓喉咙滚了滚,她突然侧了侧头,唇瓣毫无征兆地贴上了沈烟亭的手心。
细腻柔嫩的唇瓣抵在手心,让沈烟亭微凉的手心泛起一阵热意。
沈烟亭能感觉到薄雪浓气息还在增长,随着实力增长到来的是她吞咽口水的频率越来越高,那蹭着她手心的唇忽然朝上爬了爬,吻落到了手腕,恰好是吻上了那血莲印记上。
沈烟亭怕血莲印记被发现,可薄雪浓好像完全没有发现那个印记,只是一味地贴住她手腕,鼻尖一颤一颤地朝着她袖中耸动。
像只小兽。
沈烟亭有点不清楚薄雪浓想做什么,只是薄雪浓刚刚杀得太疯了,现在突然消停了下去,还是有许多目光在她身上停留,沈烟亭都能感受到在她们身上停留的怪异目光,她下意识地想要将手收回。
刚刚拉开一点距离,薄雪浓唇就又追了上来,她身后毛茸茸的尾巴抬了起来,抵住了沈烟亭的手腕,抬着沈烟亭的手腕回到刚刚的高度,让她能更好地偷偷地将脑袋往沈烟亭袖中钻。
毛茸茸的尾巴没有一点湿黏,沈烟亭这才发现薄雪浓浑身都是血了,这条长尾倒是异常干净。
不止长尾,那对毛茸耳朵也很干净。
仍旧看着很松软,很好摸。
妖兽都会下意识地用尾巴去战斗,可薄雪浓平时都不太能控制尾巴,整个人陷入了杀戮当中,妖身还是干干净净,这很奇怪。
沈烟亭倒是不介意薄雪浓黏着她,只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这样……难免惹人非议。
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