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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难道她近期一系列与上床无关的主动行为,引起他怀疑了?
可是她今晚过来,完全不是她故意打的小九九,单纯是善意作祟,怕他不小心真的烧昏了。
假如能借此偷到他的心,那只能说,是她好运,歪打正着。
现下没什么可心虚的,再说了,是他主动让她留下的,总不能出尔反尔吧,逗弄她难道很有意思吗?
她理直气壮,逆反地碎碎念:“坏蛋,嘴上说要我陪,现在又装作不搭理人,心眼子真多,你就是个洞洞球。”
他语气一凛:“我耳朵没聋。”
“没什么,你听错了。”温听宜逃之夭夭,“我去洗澡了,一会儿就过来。”
一捧甜香散去,程泊樾不置可否,扫一眼她小跑离开的背影,他太阳穴跳了两下,随即收回视线。
回国之后,他是切实的掌控者,而她是闯了祸的小怂包,见到他跟小鼠见了猫一样,东躲西藏。
再后来,他只是对她惯纵了些,她就以为自己有机可乘,竟然敢迎难而上,将他作为目标。
这个过程里,但凡他流露出对她的半点喜欢,她就会逮住机会,团成一只毛茸茸的小球,直溜溜地闯进他的领域。
她希望有一个极其可靠的人护她周全,然而,等到难题解决的那一天,她一定会复刻当年睡完就跑的罪行,扬扬翅膀从他领地里飞走,再抖落几根狡黠得逞的羽毛。
但她偶尔真的很乖,知道他生病不好受,她就专程过来陪他,急得外套都忘了穿,一路冻得哆哆嗦嗦,手腕冰得让人心疼。
这些行为跟她的企图毫无关联,只是下意识的关心,不掺假意。
究竟想干什么。
小骗子,三番两次在他头顶作威作福。
程泊樾蹙紧眉心,退烧贴的凉意已经淡了,他撕下来,想扔掉,却不知为何一直拿在手里,脑海浮现一张笑容甜软的脸蛋
温听宜沐浴完,整个人都是香的,换好一件软绸睡裙,小跑返回主卧。
灯光全暗,只剩月光萦绕。
程泊樾貌似睡了,额上空落落的,被他一只手搭着,瞧不出是闲适还是难受。
她悄声走上前,给他贴上新的退烧贴。
程泊樾无动于衷,眼睛都不睁一下,她也就顺水推舟,慢慢掀开被子,钻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
乌木香充斥着每一寸呼吸,她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抱着他睡觉。
他怀里有种难以形容的安全感,跟他平日里带给她的冷峻感截然相反。
体温似乎降下去了,但他自身的温度本来就有点烫,她分不清他到底好点没。
程泊樾闭着眼,毫无防备地,被沁人心脾的软香填了个满怀,颈侧的青筋绷了一瞬。
女孩子在他怀里调整睡姿,动来动去,幅度很小,给人的感觉却很清晰。
洗完澡的身体带着潮润的热意,柔若无骨,这里抱抱,那里蹭蹭,头顶偶尔碰到他凸起的喉结。
伤脑筋。程泊樾抿紧唇线,一只手捏住她后颈:“又想干什么坏事?”
温听宜懵住,缩了缩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