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起沉吟片刻:“通道应该有,但我不太确定。”
听见这话,程潇潇眼睛一亮,连带着旁边蔺漾的脸都亮了。
张大奕:其实是不爽的表情,漾哥我懂你。
程潇潇想去碰夏起整洁的衬衫衣袖,却又因为心底不知名的抗拒停下来,她愣在原地,急忙问道:“是什么啊?”
夏起:“大门。”
张大奕嗤笑出声。
夏起冲张大奕笑:“不过不是要出去,而是穿过大门。”
程潇潇茫然道:“什么?”
夏起:“穿过玻璃、回到正常。”
一呼一吸,浓郁的烟味涌入鼻腔,开始灼烧呼吸道,在他们说话的几秒内,地板上的年乐乐眨眼间成为一堆无法重新聚起来的灰粉。
有人猜中了,有人想要突破,有人停滞不前。
大火大火,越烧越大,手指触碰玻璃,仿若放到了铁板上被反复炙烤。
热,还有外面的天,很黑,黑的像是煤炭,一直一直燃烧下去。
发生的太过突然,程潇潇惊恐的眼睛里是五根被烧成焦炭的手指,病白肤色的青年仿佛不怕疼,张开手跟外面的伥鬼隔着玻璃五指紧贴。
他跟伥鬼只有中指对得上,其他手指全都相反。
青年勾着唇微笑,道:“我先试试,没有广播我死亡的话,应该就是对了。”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没有人不怕死,没有人面对自己肢体被烧焦还能面不改色!
肉眼看不见的火已经沿着他的手烧到胳膊,最先呈现的是一片片发红的痕迹,以极快的速度变成黑炭最后化成灰。
夏起垂眸,眼角痣和脖子上的一颗小痣像是斑驳的泪水,他喃喃道:“还挺疼……”
他应该因剧痛而尖叫,声带却已经被热浪灼烧无法吐出声音,张张嘴,只有嘶吼的气流声。
每次死亡,他都会经历走马灯,回忆过去,全是各种意外死亡,不过是第一次尝到活活被烧死的感觉。
他的痛感神经已经不太敏感,火烧带给他更严重的反而是人体启动的代偿机制,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带来的刺激感让他大脑过于清醒。
在这一瞬间,他觉得在这个地方,似乎死过很多次,但记忆又被人活生生挖走,根本想不起来。
夏起有些不爽。
看不见的火还在灼烧他的身体,可当他再次缓慢地闭眼睁眼,却发现身体已经没有任何的痛感,眼前也不是光洁明亮的地板砖和摆列整齐的货架。
他打眼扫了一遍周围,掉漆的货架、泥泞脚印的瓷砖地板和能看清外面景象的玻璃大门。
那一瞬间的痛感是真的只有一瞬,很快消散,似乎是为了恐吓他,他若是松手恐怕就真的死了。
他没松手,一直试图穿透玻璃,所以他来到了——真实。
这里看起来有些年代,镜子里的时间倒是崭新,一个是1974年,一个是200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