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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我可以每天跑滚轮，不用化作人形了？”

“可……以。”

“我可以每天趴在塞巴斯的边上睡觉了？”

“……可以。”

“我可以……”

“……可、以。”

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黑发管家却像是什么都察觉不到一样，只是搂紧了怀里的大小姐，嘴唇被咬得发白，却仍然颤抖着应着那一句句可以。

直到怀里的声音不再发出，他终于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黑发管家轻轻将吻贴近在大小姐那头早已枯燥、不再好看的雪白色长发上。

他落下一个吻，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喜欢你，大小姐。”

【攻略进度100%。】

【主线任务进度99％。】

【请宿主完成后续。】

怀里的大小姐在听见这句几乎耳语的声音时，忽然笑了，她弯起唇角，那双眼睛里的天空竟然就这样散去了雾霾，化作最为好看的晴空，大小姐抬起手将手搭在黑发管家的侧脸上，动作慢慢地一点点移动，像是要将这张脸牢牢地记在心里一样。

“塞巴斯，我有点累了。”大小姐微睁着眼睛说道。

黑发管家回道：“那去睡吧，大小姐，我带去床上睡。”

大小姐却扯住了他的衣物，制止了他要起身的动作；这位失去所有棱角、显得格外柔和的大小姐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这样，就很满足了。”

“塞巴斯，我不想慢慢陷入黑暗，所以，你来结束好不好？”

“……”

长久的沉默。

在大小姐目光殷殷的注视下，黑发管家咬牙，克制着自己发了疯的情绪，回道：“好。”

“塞巴斯，你真好。”

大小姐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在黑发管家的怀抱里慢慢地、慢慢地睡着了。

黑发管家维持着这个动作很久很久，一直到妹妹的呼喊下，才找回自己不知道游去哪里的神智，他抱着怀里的大小姐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的卧室。

他将安详睡着的大小姐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那深陷下去的那一处，看得出神。

脑海里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嗡嗡声像是要把自己逼疯，可是现实却只能理智地感觉到那疯狂。

塞巴斯知道，他这一生，都将被这位任性的大小姐捆住了。

他被她捆住，关在名为愧疚的牢笼里，甘之如饴地品尝着歇斯底里的寂寞，终生如此，直至结束他也无法挣脱开这里。

他很想说他不悔，但是他的理智清楚地告诉他，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