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寂目光更沉,扣在她腰上的手指收紧了几分。
「想解封妖脉,不来求本座,倒去听晏无涯的?」
她低下了头,不看他,纤白的指尖在他腰间的衣带上绕了又绕,声音闷闷:「这些日子,魔君也没来呀。」
他嗤笑一声,抬起她下巴。
「你不是说,本座来此,是敲冰求火?」
尾璃被迫抬眼,一时语塞。
「现在又往本座身上贴,」他眸色幽深,声线压得更低,「尾璃,反覆无常,可不讨喜。」
他的神情拒人千里,竟带了几分厌烦。
她彷彿被泼了一盆冷水,翻身甩开他的手,下了榻。
「是不如那人鱼讨喜,那魔君便回水碧潭好了。」
语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无理。
晏无寂要去哪,她又有什么好恼?
他眉心微蹙,语气带了几分阴沉:「……你如何知道人鱼?」
尾璃顿了一下,神色浮出几分迷惘与不自在。
「只是五殿下胡言乱语,魔君莫放心上。」
「他都胡言些什么了?」
她耸了耸肩:「不过说那人鱼年幼、未经人事,正合您心意罢了。」
晏无寂闻言冷笑,并未否认,也未多言。
只冷冷丢下一句:「紫月只对魔修有用。再动,会死。」
语毕,手一挥,黑雾骤起,转瞬间人影已无踪。
殿中一片寂静。
尾璃安静地立着,过了片刻,才缓缓抬起手,指腹触及脸颊,竟是湿的。
她一时间说不清这泪从何而来。
他又救了她,甚至亲手解了妖脉封印。
只不过是拒了她的求欢罢了。情慾这种东西,本就该顺从心意。想要的时候便要,不想要,自然不会要。
那她到底在哭什么呢?
说不清为什么,只觉得——
活了两千年,从未这么想留住谁,却不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