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朗走过来,坐到她身边,说起了客栈老板家的事情。
“冯老板两口子都是老实人,对这个无赖的小舅子是无可奈何。”
“人善被人欺。”
这种事情他们也没法插手。
容朗自然明白。
“你的东西没丢吧?”
“没有。”李希言拂了一下腰间的蹀躞带,“都是防水的。”
出门在外,什么意外都会出现,老早就防着的。
只是可惜,手札还在船上……
一个油纸包突然占据了她的视野。
“这是?”
容朗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打开那个油纸包。
“你看看。”
李希言扯开油纸包上的绳子,拆掉了外面那一层包得严严实实的油纸。
一本薄薄的手扎露了出来。
手札上还有着未干透的水痕,封面上什么都没写,一片空白。
“这东西不是在……”李希言的声音和手都在抖。
“我去找你的时候,突然想起这本手札就顺路去拿了。”容朗笑得满不在乎,“虽然沾了一点点水,但是上面的墨应该都没有晕开。”
李希言看着他那双依旧澄透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只说了两个字。
“谢谢。”
她没有问对方怎么知道自己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枕头下。
“李少使不怪我?”容朗挑了挑眉。
“怪你什么?”李希言捏着手札的一角。
容朗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怪我窥探李少使的心思。”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李希言扯碎了手札的一角。
刺啦——
纸张的撕裂声在安静的房内有些刺耳。
“王爷玩笑了。”
到底不好逼得太紧。
容朗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神色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