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维浑身一抖,直接跌倒在地上。
“李……李少使?”
他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站起来,行了一个礼:“下官见过李少使。”
“不必多礼。”不请自来的李希言意料之外的客气。
不等苟维再问,她自顾自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还招呼着苟维来坐。
“坐吧。”
苟维心肝儿都在发颤,蹑手蹑脚走过去坐了下来。
李希言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推到他面前。
“这是……”面前的账册崭新而陌生,苟维迷茫地看着她。
李希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苟维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伸出手翻开一页。
泰平十五年……
是去年茶税的账册!
就像是被火烫到一样,他飞快缩回了手。
这东西怎么会在她那里!
苟维满头冒汗,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表情。
“苟县令猜一猜,这东西是哪儿来的?”李希言嘴角翘起,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这……茶税的账册该是在刺史那里。”
“没错,这东西确实是我从宋刺史那里得来的。”
不对……
苟维心中一沉,表情也变得可怖起来。
“你肯定在想本官是从哪里拿到的这本账册,明明宋刺史不在此处。”
被点破心思,苟维恍惚地抬起头,和她对视。
一双很冷的眼,眉头的红痣像是用血点上去一般。
“这就要说到所谓的城隍杀人。”
秋风瑟瑟,让苟维忍不住紧了紧衣袍。
“薛夫人和那四个孩子是在杨利贞的书房被杀的,而本官手下的关校尉在书房发现了一个疑点。”
苟维的目光不由地投向了桌上的账册。
李希言挑了挑眉,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在账册上点了点。
“杨利贞的书房里放着苏州近几年的茶税账册,却独独少了这一本。你说,那个于大杀人就杀人,他一个平头百姓拿走这个做什么?”
“下官不知。”苟维死咬着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