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史家中出事,您应该知道吧?”
“坊间传得沸沸扬扬……怎会不知?”
“今日,我已经抓到凶手,凶手是因为私仇报复杨长史。只是,现场却有一点很是奇怪。”
“哪里奇怪?”
“杨长史的书房内少了一本吴县今年的茶税账册。”
陆方明何等机敏,立即反问:“你是指此案和苟县令有关?”
“凶手若为私仇杀人即可,何必偷走账册?更何况,他一个平头百姓,偷一本账册有什么用?”
“你说的有理,只是这账册……”
“下官听说,宋刺史那里还有一本……”
陆方明轻笑一声:“李少使是想问我能不能拿得到账册?”
“下官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
“小事一桩。宋刺史走前将事情都托付给了我,我自然能拿得到。这样吧,今晚我就让人把账册送过去?”
李希言郑重行礼:“劳烦您了。”
“你我同僚,何必客气。只是那杨家的案子……不能让那凶手指证幕后指使吗?”
“昨晚那个凶手已经被杨家人刺伤,时日无多,也说不了话,怕是无法指证。”李希言深深叹一口气,“我有心无力。”
“诶!”陆方明好言劝慰,“李少使莫要丧气,这世间的案子哪有个个都能破的?能抓到那一个凶手也算是能告慰薛夫人和杨家孩子的在天之灵了。”
陆方明极守信用,当晚戌时正就让人把账册送到了驿站。
“真是迫不及待。”李希言捏着账册,笑得讽刺。
容朗拨弄着香炉。
“李少使这是想要做什么?为何对陆方明全盘托出?此人可不简单。”
“就是因为他不简单。怎么?王爷不过见了他一面,就这样不喜欢他?”
香炉窜出一股股白烟。
暖暖的香气驱散了秋寒。
“光是他家里那个茶盏,就值七八百两白银。”
李希言“啧”了一声。
“早知道今日就假装失手打碎一个了。”
若是真打碎一个,陆方明定然是又肉疼又憋屈。
一想到这里,容朗不禁笑出声。
“这账册李少使准备怎么处理?”
“没什么好查的,肯定是有问题,这账册我另有他用。”
“那肖郎中之死还有河堤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肖郎中如今可是生死不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