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学完开头,SEC就登门了。
“老雁,”雁夫人探头朝卧室喊,“你还没搞定吗?”
安全员的伴生基因是埃及雁,原本脾气就有些急躁,被这么一催,更是声如洪钟,把不敢撒给主家和警察的气都撒在老婆身上:“催催催,管家不接电话我能怎么办!”
他喊完,立刻又朝赫塔萧巡点头哈腰:“两位坐着休息会儿,实在抱歉,我不能擅自做主。”
赫塔从善如流,直接在沙发上坐下了。
萧巡眼观鼻鼻观心,立刻拔高声音,朝男主人一点头:“理解。”
他抱着尾巴坐下后,发现自家老大视线巡梭一圈,状若无意地落到林白和雁夫人身上,又极轻地上扬,瞥到二人上方、一张装饰性质的光幕挂画。
画上是个国际象棋棋盘,黑白双方战况焦灼,可见内置系统正在左右脑互搏中。
萧巡拍拍尾巴,也随赫塔一同看起了棋。
“像这样,把柔性光纤穿过去,就可以作花瓣的支撑。”
林白微微低着头,声音温和,十分有耐心,乃至亲自上手,帮雁夫人矫正动作的错误之处。
赫塔维斯换了个姿势,视线角落内的林白变得更加清晰。客厅窗开了半扇,小银卷随微风晃荡,扫过林白眼梢。这张原本只堪清秀的脸,随之染上了点莫名的味道。
直至林白轻轻抬眼,正对着他。
“长官。”林白礼貌地问,“您看够了吗?”
萧巡立刻竖起大耳朵,朝二人的方向转去。下一秒,他听见副长若无其事地开口。
“还没有。”
这下,不仅是萧巡,客厅内所有人都望向赫塔维斯,后者顶着三道视线,却连姿势都懒得变。
“棋还没下完,当然要看。”赫塔淡然道,“萧巡,你觉得哪方会赢?”
“啊?”萧巡一个激灵,信口胡诌道,“我,呃,这个……说不定,白棋?”
“我倒觉得是黑棋,”赫塔说,“白方看似活跃,实则急功近利,白后太过深入黑方阵地,已经与其他子力脱节,奔着故意暴露的黑王而去。”
说话间,黑马跳行,彻底切断了白后与白象之间的联络,黑象乘胜追击,制住斜线,使白方子力分散,白后已成瓮中之鳖——
“雁夫人,”甘霖忽然开口,温声问,“我能用下您家洗手间吗?”
“当然可以!”雁夫人立刻笑眯眯道,“我带你去。”
安全员家不大,因为小孩捣蛋,走廊里丢着不少已经报废的机械零件,卫生间也显得逼仄。甘霖关门后,甚至能隔墙听见卧室中的大雁嗓,对方居然有点委屈:“那SEC要查,我怎么拦得住?少爷这会儿上头了,你催一催嘛!”
甘霖就在杂音里收敛了笑意,他熟练地挽高袖口,露出左臂,继而打开狭窄的储存舱,又摸出一颗小胶囊,旋拧着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