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溪花村又有个婆娘给赵驰牵了门亲事。
别说提亲,连面都没见到。
一家人拖着货去城里做买卖,返村路上,山石忽然滚落,马车失去准头,整个马车带着人跌进山崖里。
此后,无人敢给赵弛说亲事。
一次是意外,两次可就玄乎了,这一走还是一家,谁还敢与他结亲?
于是,村里还没婚嫁的人家,大多数消了与赵驰说亲的念头,生怕发生牵扯,被阎王爷惦记,祸及全家啊。
天煞孤星的命。
几个婆娘打量赵弛,嘴上叹着可惜。
赵驰只当没听见,专注干活。
没过多久,话头转到别的事情上。
“方才出城的时候,看到了没?县城外挤着一大群人,黑泱泱的,好多官兵把守,不让他们进城。”
“听说北方天旱,旱情闹了好几年,之前就有很多流民逃到南边,最近又来了许多,县里贴出告示,已经不让进城啦。”
“还父母官,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咱们只是平头百姓,少说这些,小心把亲人连累了。”
这几年日子不太平,北方闹旱,南方闹水。
大多百姓靠天吃饭,被这么一整,怨气连天,受苦的,大多只有平民人家。
往南边涌的流民越来越多,县老爷顶不住那么大的压力,又怕城中因为流民过度滋长生了差池,干脆将所有人拒在城门外。
婆娘们唏嘘几句,多得感慨也没了。
毕竟都是普通百姓,帮不上什么忙。
她们吃饱喝足,留下钱,又看了几眼赵弛,啧啧可惜,这才尽兴离开。
*
傍晚,天就要黑了,四周灰泱泱的,像落了层灰色罩子。
起了风,空气中飘来一股凉丝丝的湿意,周围散出泥土和植物的气味。
很快,天彻底阴暗,雨水如牛毛洒落。
面摊不远的大树底下,草丛一阵窸响。
赵弛将桌凳收进屋内,又将青砖附近残留的泥土清扫干净。
听到路边动静,以为是路过的野狗,不予理会。
待把周围收拾完毕,那动静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