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一个要脸皮的钱袋子,总比去和祈临那个小刺头拉扯要简单。
“我知道你在一家酒吧打工。”贺迅盯着他,“好学校一般校风都不错吧,要是知道你休学一年是在酒吧……哦不,工作,你说他们会不会后悔录取你?”
陈末野垂下眸,仿佛在思考,终于开口:“你要多少?”
贺迅藏不住得逞:“你能给我多少?”
陈末野看着他不说话。
“行,先拿五千吧。”贺迅让步,反正已经找到提款机了,他也不急于一时。
陈末野皱了下眉:“我现在没有那么多。”
贺迅哼了声,抓了下脸:“那这样,明天这个点还是这里,你拿给我?”
“我给了,”陈末野看着他,“你离我工作的地方远一点。”
“那当然。”贺迅笑着抖开了伞,“有钱,什么都好说。”
陈末野眸色沉冷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里,身侧垂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贺迅这种人不择手段,做太绝他会将矛头转向祈临。陈末野故意向贺迅表现出不在乎祈临,更关心工作,目的就是为了让贺迅彻底相信直接威胁他要比恐吓威胁祈临更有用。
他在雨中安静地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周趣打了个电话。
周趣算是他认识的人里比较靠谱有人脉的,他虽然不愿意麻烦别人,但必须要在祈临不知道的时候解决掉贺迅。
然而电话打了四十四秒,周趣才接通,嗓音沙哑:“小野?”
陈末野皱了下眉:“你怎么了?”
周趣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你过来吧,我在玫姐这儿。”
陈末野以暴雨堵在路上为由,将今天安排的家教课调到晚上,然后打车到了酒吧。
到休息室时推门而入,他就看到满脸狼狈的周趣。
陈末野脚步一顿:“你怎么了?”
休息室里没有别人,周趣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我性取向的事情被我爸发现了,刚把我揍了一顿扫地出门,说是要断绝关系。”
他爸还不是刚发现的,是发现有一段时间了,今天刻意和他摊牌要结果,要么老老实实改回来,要么就身无分文滚出家门——他已经事先把周趣所有银行卡的钱转走了。
周趣觉得他爸专横又恶毒,大吵了一架,挨了顿揍被赶出家门……吉他都没法拿。
“老东西还专门跟我的朋友打过招呼,一个都不给老子借钱,害得我这副德行酒店都没法躲,跑玫姐这里来了。”周趣摁了下眉心,低声骂了一句:“草。”
陈末野视线缓缓垂下。
周趣这才想起是他主动打的电话,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好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你找我有事?”
片刻的沉默后,陈末野才开口:“问你下一场演出什么时候。”
周趣已经自身难保了,他没办法再开口把人卷进来。
“估计得停一段时间了。”周趣叹气,“我爸的手伸得长,我刚收到几条取消演出的通知了,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
也就是说,目前少了一份工作。
陈末野略一颔首,也没多说:“嗯,你就先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