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现实中总是热闹一片的区域此时空无一人。
不光空无一人,甚至连一丝其他声音都无法听到。
四周寂静一片,只剩下木析榆一个人没有刻意收敛的脚步声带起一阵空旷的回响。
在实验楼的回廊中心站定,木析榆若有所感的抬头,顺着四面拔起的高楼看向雾中扭曲而高耸的回形天井。
一圈一圈的连廊交叠向上,压抑感更胜,几乎让人觉得难以呼吸。木析榆仰着头环视一圈,只觉得尽头处的空隙不正常地向内收缩、挤压。
可当他闭了下眼重新再看,一切却又好像毫无变化。
可一切仍然安静得可怕,像极了恐怖片开场时的短暂宁静。
但木析榆状态其实很松弛。
他甚至走到最近的教室外,向漆黑一片的室内看了一眼。
里面空无一人,同样没有任何异常。
轻啧一声,木析榆放弃了查看这里的打算。
毫无阻碍地穿过回廊,他抬头就看到了图书馆大楼顶端高悬的大屏。
大屏完全静止,但木析榆看到了上面定格的日期和时间。
7月10日17:33。
这个时间?昨天下午。
木析榆挑了下眉。
这是直接把诞生日挂在屏幕上展示了,看来这位对自己的新身份相当满意。
在雾里,由于雾鬼和被吞噬者情绪的主观干扰,时间和现实能做的参考其实相当有限。
因此在确认后,木析榆没有过多停留。
绕过空荡荡的教学楼一直往最边缘的礼堂走去,一路上木析榆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没有陷阱,没有人影,没有埋伏,甚至除了灰蒙蒙的雾外没有任何异常,空旷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像一场无法醒来的梦。
硬币在手中转了一圈,木析榆忽然想起不知道在哪看来的一句话:在陌生的世界里,人类总是害怕独处,幻想出的恐惧会让他们自己杀死自己。
可惜,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
最终,当他在礼堂门口站定时,木析榆百无聊赖地敲了下紧闭的大门。
毫不意外,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什么鬼,我这就被抛弃了?”莫名感慨一句,木析榆怅然地揉了揉脖颈:“第一次遇到嫌弃我的雾鬼,还有点不适应。”
摸上把手时,木析榆毫无同理心地想:要是里面也没人,干脆回宿舍睡觉算了。
“不是我不帮你啊昭老大。”木析榆散漫地叹气:“实在心有余,力不足。”
学校礼堂平时都上锁,但最近正好赶上校庆,话剧社借用了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