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她这种被特定事件刺激,然后才会反射性作呕的毛病。
“不是……”时念卿想了想,解释道:“我一恶心就想吐,并不是因为生病……”
“我也不是有意要打碎你的手机,我会原价赔付给你。”
叶温臣嗯了一声,眼眸微眯,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也就是说……”
“时小姐见到我,就觉得恶心。”
时念卿一怔,随即意识到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早知道会造成这种误会,她刚刚还不如不解释,纯属给自己挖坑。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时念卿苍白地辩驳了一句,“我是没想到陆振修他会派人跟踪我们……我觉得这对你来说很不尊重。”
叶温臣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掷在了一旁意大利minotti的弧形沙发上,沙座表面顶级的羊毛面料在射灯下泛出几许细腻的光泽。
时念卿的视线不由地被身侧的落地窗所吸引。她眺目望去,对岸的高楼依旧亮着几许零星的灯火,映在澄澈的江水中,好似一团被揉碎了的金箔。
原来,这就是上位者眼中的景致。
高楼林立、鳞次栉比。
她收回的视线拢合在玻璃窗上。
叶温臣的身材比例很好,透明的玻璃窗完美地倒映出他挺拔的身姿轮廓,宽肩窄腰的剪影在夜色中勾勒出一道利落的线条。
她想,仅从长相身材来说,叶温臣应当是一个极为完美的联姻对象。
只是,这人凭着这些先天的优势,一路混到了三十出头的年纪,却还是个单身……
可见,他在其他方面是有多欠缺。
叶温臣修长的指骨搭在衬衫纽扣上,动作不紧不慢,透着几许漫不经心的慵散,“没关系,如果陆伯父那边对你有什么需求的话,我可以考虑陪你演戏。”
“既然是联姻,我们双方都可以给对方设立一定的契约条款,在婚姻存续期间,相互遵守,互惠互利。”
对于叶温臣提出的这一点,她同样认同。
原本她还担心叶温臣没有以契约的形式去看待他们之间的联姻,那样将会非常麻烦。
契约的签订需要建立在彼此达成共识的基础上,幸运的是,他和她就设立契约这一点已然达成了共识。
时念卿轻舒了一口气,道:“这一点,我和你想的一样。”
“领证之前,我们可以挑个双方都有空的时候,确认一下双方的条款内容,这样也能避免婚后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凌晨的酒店寂静非常。
即便叶温臣解腕表的动作很轻,金属表带仍旧在寂静中发出一声清晰的"咔嗒"的轻响。
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就这样被他随手放置在茶几上,表面折射出一道冷光,映出他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