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后来,他在江媛的安排下去国外读了硕士,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耶鲁大学。
他应该就是江露所说的年级新招进来的物理老师。
沈之言家里也是经商的,是京圈赫赫有名的沈氏豪门。
但看样子,他没继承家里的生意。
“念念,这些年我一直很想你……”他上前一步,将雨伞遮上了她的头顶:“我知道当年我母亲对你说了很多重话,但那些都只是我母亲的偏见……”
她忍不住打断了他:“沈先生,不对,沈老师。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大清了。”
她确实是内耗型人格。
那段时间里,因为江媛的讥讽,她陷入了一段很严重的内耗,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劲,配不上沈之言。
但后来她想明白了。
既然两个人不合适,那也就无关对错,她没必要因为别人的几句话让自己陷入无休止的自我怀疑。
时间一久,关于她和沈之言相处的事情,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现在印象稍微深刻些的,也都是当年的cp粉头子林予真时不时帮她回忆出来的。
时念卿收回目光,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冰凉刺骨。
她轻轻拨开沈之言递来的伞,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红绳旧了,就该扔了。”
沈之言的手僵在半空,腕间的红绳在雨中显得愈发黯淡。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苦笑了一声:“你还是这样,一旦做了决定,就不肯给人留有半分的余地。”
她笑了笑,答:“破镜不能重圆。”
时念卿承认自己是个狠心的人。
她渴望极致的安全感,所以很害怕自己陷入到别人的二选一里,她害怕自己会成为二选一里,被放弃的那一个。
如果那样,她宁愿自己没有出现在选项里。
中国关于婆媳关系有个经典的落水段子。
在妻子与母亲中二选一,听上去很荒谬,其实是可以体现出一些问题的。
在生死面前,优先选择自己的母亲无可厚非,但有些不以生死为界的抉择,却可以反应男人的态度。
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办法让心爱的女人获得母亲的喜欢,至少也该保护好她——
而不是逃避。
当然,她从不觉得沈之言在他的母亲和她之间选择母亲是错误的。
她尊重他的选择,相应的,她也有放弃这段感情的权利。
沈之言上前一步,忽而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浮出了红痕。
“如果,我偏要破镜重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