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翠烛热泪涟涟:“是啊,奴知道。”
清倌人、红倌人,又有什么区别。即便她当初主要是靠卖艺取乐客人,尹渊每次来也听不了几首琵琶曲,日头未歇就与她打单铺。
他不过是在为他自己开脱罢。
她眼尾泪水落在男人肩头,嚅嗫道:“奴不想有损官人的清誉……”
尹渊架不住她倚姣作媚,终是答应,只不过,要求她每隔三日便要来尹府找他,每日还要给他寄信。
冷翠烛将尹渊哄睡着后,去庖厨烧水揩身子,正好碰见公鸡偷吃玉米。
“欸宿主,”公鸡忙给玉米罐盖上盖子,“这么晚还没睡啊。我们明天还陪你儿子去相亲么?”
她往铁锅里倒水:“不去了。”
“你终于想明白了?”
公鸡砸吧嘴:“唉,我早说了没用。”
“既然如此,我们明天就开始做任务吧!要做的任务有一大堆呢……”
“我让尹渊不要来找我。”
“他来不了宅院,自然也与冷蓁见不到面,两人间就不会有进展。”
“你的那些任务,再等等吧。”她坐在灶台边,将火折子放进火灶,“那些玉米,本就是给你准备的。”
“你真是……唉,宿主,你知不知道男人只要想偷吃,无论怎么拦都是拦不住的呀,被阉了也不耽误,反正还有嘴。”
公鸡摇摇头,缩到她裙下,嘿嘿道:“但是嘛,你都对我这么好了,我再等等也没什么的。”
“放心,我不会告诉尤恩你请我吃玉米的,这是独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
灶火暖和,公鸡躲在她裙下困瞌睡,迷迷糊糊来了句:“宿主,你身上好香啊……”
冷翠烛拧眉,将裙下公鸡抓住翅膀拎出来,一言不发就往火灶里送。
“啊啊啊啊啊啊啊别——”
公鸡扑腾身子,连连求饶。
她听鸡叫声听累了,才将鸡收回来,搁在腿上。
“以后不要钻裙子里了。”
公鸡被燎掉好几根毛,浑身糊味,抽抽嗒嗒就要哭出来。
“为什么不能啊?我就是一只鸡而已,为什么不能钻?裙子里面很暖和的呀……”
“你肯定是嫌弃我丑,是不是?如果我是一只猫,你肯定不会这样对待我。”
“以貌取人……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变成什么动物又不是我说了算,况且我每天都在梳毛泡澡洗爪子,身上又没有味道,我天天帮你保护家里的粮食打老鼠,我就钻个裙子你都要说我!你凭什么不说尤恩啊!他天天什么都不做,日日踩在你肩上,总有一天把你踩成高低肩!”
冷翠烛捏住鸡嘴:“……别说了。”
她喜静,最见不得人吵,鸡也不行,因此每次与菟丝子待在一块儿都烦闷得很,这只鸡话太多了。